仲秋的夜風帶著寒意,師殷殷在侍女的攙扶下路過一處風口,被吹得半睜開眼。
兩名侍女將她帶去一間屋子,她微眯著眼問道:“這便是徐長皋給我安排的客房?”
“是,師二娘子。”侍女回話。
在臨近房間之時,師殷殷輕手推開侍女,扶著廊椅坐下,對二人擺了擺手,“你們退下吧,我在此處醒醒酒。”
師殷殷伏在椅靠處,看著從天而降的月光打在幾片枯寂的樹葉上,心中落寞。
這酒的後勁實在是大,隻覺頭暈目眩,便又昏昏入睡。
不到半刻,她身後出現一名墨衣之人。
這幾日,師殷殷借著柳青禾的說辭,總是躲著雲如璟。
她不見他,那他隻好過來找她了。可是他一來,就收到了她的驚喜。
國子監對詩,好一個“不通八雅”的師二娘子,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傅見山把自己的詩給她看了。
他實在是對師殷殷好奇,竟然跟到了這裡。
“師予棠。”雲如璟喊她,卻沒反應。
他望了一下天,這涼風習習的,她若在這待一晚上,明日定要感染風寒。若感染了風寒,豈不是又能找到由頭不進宮了?
雲如璟冷哼,想得美。
於是他將她的胳膊翻過來,打算抱進屋。
“放肆!”不料師殷殷一聲嗬斥,竟拍掉他的手,口中還喃喃著,“吾乃乃寧王妃,豎子敢爾”
雲如璟的手懸在半空,眼中驟然一緊,“你說你是誰?”
可師殷殷倚在廊柱上,神誌不清,沒有回話。
雲如璟死死盯著她,懸空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今日是雲如璟十八歲生辰,其他皇子滿十八都封王開府了,隻有他還將繼續留在宮中。
紫宸殿內,皇帝從幾張朱墨寫就的字條中,選了一張,拿給雲如璟看。“衍,水朝宗於海也。璟兒,朕願你知其行,悟其道。”
“兒臣謝父皇賜字。”雲如璟接過這張字條,可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又被皇帝壓下另一張字條,上麵赫然寫著“寧”字。
“一直以來,你受了不少苦,此字用作你將來的封號,願吾兒往後安寧順遂。”】
一陣寒風過,吹回雲如璟的思緒,也吹得師殷殷下意識攏了攏衣襟,但仍不曾睜開過那雙桃眼。
雲如璟皺著眉,還是將她抱了起來。
沒走幾步,師殷殷便摟著他的脖子不安分地嗅起來。
她的鼻尖、發梢不斷觸碰他的脖子,伴隨著斷續的呼吸,使雲如璟瘙癢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