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內,早朝。
“陛下,孩童失蹤案現已全部查清。”雲如玨奉上一份折子,中官將奏折遞給皇帝。
“康家酒樓的店主康萬,為謀取利益,培養店中夥計,從物色目標到實施綁架,每一個環節,店中夥計都有參與且分工明確。”
“具體名單羅列在冊,請陛下查閱。”
“綁架之後,暫捆在昌樂坊的一處房屋中,之後的流程都由一個叫盧煒的人操作,由他聯係各地,進行孩童販賣。”
“康萬被抓後,盧煒恐事情敗露,派死士闖入刑部殺人,同時命手下的人將那群孩子帶到南郊,想要毀屍滅跡,被寧王妃所救。”
“臣是通過審問那群綁匪,抓到的盧煒,現已羈押於刑部大牢,等候陛下發落。”
他的話還算有頭有尾,能將整件事串起來,但皇帝看完折子,仍有疑問,“刑部越獄殺人之事可破,那寧王遇刺和京兆府失竊又是怎麼回事?”
雲如玨一驚,他沒想到皇帝還能記得這兩件事,折回來問他。
“恕臣無能,此兩案未曾問出。”
皇帝沉默不語,審視著他。
雲如玨被盯得有些發毛,也不敢抬頭。
須臾,皇帝又看向雲如玧,“那些孩子安置如何?”
“回陛下。”雲如玧出列,“大多已送回了家中,有幾個無家可歸的,臣也已經有了安置措施。”
說著,他也遞上來一個折子。
皇帝看完,點頭稱讚,“此事妥當,你有心了。”
雖然孩童案有些事情存疑,但皇帝也不再過問,同意結案。
朝後,雲如玧求見紫宸殿。
“父皇,兒臣不敢居功,此策出於四皇嫂。”
皇帝詫異抬頭,“怎麼,你也學臨安,闖入寧王府商議的對策嗎?”
“父皇息怒,兒臣沒有。”雲如玧垂眼回道,“前些時日四嫂回家探親,聽聞了兒臣的難處,恰巧那日臨安又去看她。”
“那些孩子是四嫂親自救出來的,又都剩下些女孩子,四嫂憐憫她們的處境,所以托臨安與兒臣獻策,兒臣覺得此為上策,便采納了。”
“至於文家是主動提出可用她們的院子,因文家遇害,得我們所救,甚是感激。”
“文家家主常年在外走商,家中隻有三個婦孺,所以樂意接納孩子們,兒臣便做主替她們擴建院子。”
他知道這事瞞不了,遲早有一天皇帝會知道,若是被揪出來的,那他也是欺君,還要落個結黨營私的罪名。
但還是隱去了師殷殷主動給她寫信和雲如璟養暗線的事。
果然,皇帝聽完之後,並沒有動怒,但是沉默了良久,才開口,“既是她的提議,院子擴建的時候,有空了讓她去督督工吧。”
中官立即反應過來,問道:“那還要不要派人……”
“她什麼身手,還得朕派兩個侍衛護送不成?”
於是整個寧王府,隻給師殷殷一個人解了禁。
當然,雲如璟少不了要打趣她一番,“人是我給的,主意也是我出的,怎麼到最後,功勞全成你的了?”
“怎麼?那我也去趟紫宸殿,學淩王說聲兒婦不敢居功?”師殷殷心情愉悅地施粉描眉。
“你可彆真把我送回衡州了,”雲如璟輕哼一聲,看著鏡中的她,“你這一解禁,上趕著去哪?”
“陛下不是讓我去督工嗎?”她放下螺黛,檢查了一遍發上的珠釵,確保都簪得穩穩當當的。
可見她這般得意,絲毫不像是要去督工的意思。
他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又俯身貼耳說道:“你可彆到處亂跑。”
“我能上哪去?”師殷殷掰開他的手,沒好氣道,“你這麼防我,那還派人跟蹤我唄?或是再找個什麼蝶啊鵲的。”
雲如璟被堵無話,她一翻舊賬,他就不占理,隻好撒手起身。
“你早去早回吧。”
師殷殷出了府,第一件事就是拜訪恭國公府。
“長公主萬福。”師殷殷很少拜見裕和長公主,一是她作為侄媳,關係沒有那麼密切,二就是因徐織蘿的緣故,擔心雙方鬨得不愉快。
但裕和送禮紫宸殿,是雲如璟留京的關鍵,現在隻有她能出來,就不得不替雲如璟來拜謝。
“快起,府中一切可好?”裕和對師殷殷的態度說不上好,但也不會給她難堪,故而語氣還是和善的。
“都好,殿下的腿傷已經痊愈了,亦薇妹妹替我操持著事宜,這才得了空前來拜見公主。”說罷,師殷殷示意汀藥端上一個長盒子。
“殿下牽掛著姑母,但眼下出入受限,隻好從庫房尋來這一件雪狐裘。”她親自打開盒子,正是一件雪白的裘衣。
“眼見天氣越來越冷,望姑母珍重身子。”
師殷殷的話說得很漂亮,對徐織蘿的稱呼也很客氣,讓裕和挑不出毛病,故而命人收下。
“聽說寧王妃來了?”徐萬鶴姍姍而來,先向裕和問好,“母親。”
師殷殷往他身後看去,空無一人。“世子妃怎的不來見見我?我許久未曾與她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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