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天在江辰身前丈許處停下腳步,那雙冰冷的眸子如同兩柄利劍,直刺江辰。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一種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危險氣息:
“江辰……我們,終於見麵了。”
話語平淡,卻仿佛蘊含著千鈞之力,讓周圍離得稍近的弟子都感到一陣窒息。
江辰雙眼微眯,寒光乍現,嘴角卻勾起一抹毫不示弱的譏誚冷笑:
“是啊,上次在你那具分身上試了試劍,感覺……也就那麼回事。可惜啊,沒能見到你本尊,不然也能一並‘指點’一番。”
他故意將“分身”、“試劍”、“指點”幾個詞咬得極重,如同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對方臉上。
洪荒天俊美的臉上,那抹冰冷的弧度也加深了幾分,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眼中卻無半分笑意,隻有刺骨的寒意:
“牙尖嘴利。若上次是本尊親臨……”
他微微一頓,目光如同看待一隻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你覺得,你此刻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大放厥詞麼?”
“哦?”
江辰眉頭一挑,非但沒有被對方的氣勢所懾,反而踏前一步,周身散仙境巔峰的氣息雖不如對方浩瀚,卻凝練如針,針鋒相對!
一股同樣源自一品天道法則的鋒銳意蘊隱隱勃發。
他嘴角的冷笑愈發明顯,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那你怎麼就能確定……站在這裡的,一定會是你呢?”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直接將洪荒天那高高在上的姿態踩在腳下。
擺明了告訴他,若真身前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放肆!”
江辰話音未落,一聲飽含怒意的厲喝便在洪荒天身後炸響!
隻見一名同樣身著玄色道袍、氣息已達地仙境七重、顯然是洪荒天心腹追隨者的青年弟子,一步跨出,指著江辰怒斥道:“狂妄小輩!竟敢如此與洪師兄說話!你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活膩了?!”
此人氣勢洶洶,試圖以勢壓人。
然而,江辰隻是輕蔑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隻聒噪的野狗,口中吐出的話語更是刻薄如刀:
“嗬,主子還沒發話,狗倒是先叫起來了?怎麼,替你主子急了?”
“你……!”那青年弟子被江辰如此羞辱,頓時氣得滿臉通紅,額頭青筋暴跳,周身仙力激蕩,眼看就要不顧場合地出手!
“退下。”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洪荒天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甚至連頭都沒回,隻是隨意地擺了擺手。
那暴怒的青年弟子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扼住喉嚨,所有的怒火瞬間被澆滅,身體一僵,臉上閃過一絲不甘與畏懼,最終還是悻悻地退了回去,隻是看向江辰的目光,充滿了怨毒。
洪荒天的目光,重新落回江辰身上,那眼神中少了些居高臨下的漠視,多了幾分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他似乎重新評估著眼前這個敢於正麵頂撞他、甚至斬殺他分身的對手。
沉默了片刻,洪荒天忽然開口,聲音恢複了那種掌控一切的平靜,卻帶著一種更深沉的、仿佛預言般的警告:“江師弟,聽師兄一句勸……那葬神淵,水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