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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無垠的仙海之上,星輝與月光灑落,將墨藍色的海麵點綴得如同流淌的銀河。
一支規模龐大、氣勢恢宏的艦隊,正靜靜地懸浮在仙海上空,朝著既定的方向平穩航行。艦隊中央,是一艘最為龐大、裝飾也最為華美、龍首形態的旗艦——神龍號。
艦船內部,一間靈氣氤氳的靜室中,江辰正盤膝而坐,周身氣息如同潮汐般起伏不定。雖然他已經成功突破至真仙境,但此刻他散發出的能量波動卻並非完美圓融,時而浩瀚如海,時而細微如絲,顯然境界還遠未穩固。
他正在全力運轉功法,梳理著體內那龐大而複雜的力量。利用冥河老祖的精血重塑己身,於毀滅中涅盤,這一招堪稱逆天而行,其過程凶險萬分,留下的“後遺症”也非同小可。體內新生的內景世界雖已成型,但幽冥血河的力量與原本的太乙玄光、蒼月真氣等並未完全水乳交融,那滴魔神之血中蘊含的狂暴意誌與毀滅道則,也需時時小心煉化安撫,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動力量反噬。
若非他體內有那枚神秘莫測的造化玉碟碎片,能夠在他閉關時不斷推演調和,指引他找到力量平衡的最佳節點,洞悉可能存在的隱患,他絕無可能在那“天道大掌”下幸存,更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初步掌控這股新生力量。這玉碟碎片,才是他敢於行此險招的最大底氣。
就在他心神沉凝,引導著氣血與法則緩緩歸位之際,靜室的門被無聲推開,一道倩麗的身影裹挾著淡淡的、與龍族氣息截然不同的清冷幽香,走了進來。
“沒想到我隻是閉關一次,出來便聽聞,你不光已突破至真仙境,更是……迎娶了玉神龍王的三公主為妻。真是……世事無常,莫過於此。”
蒼月蘭站在門口,冰藍色的眼眸望著江辰,眼神複雜難明。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但其中蘊含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幽怨與難以言說的落寞,卻如同細微的冰刺,清晰可辨。她閉關全力煉化那半塊混沌玉髓,出關後卻得知如此驚天消息,心中波瀾可想而知。
江辰緩緩收功,周身起伏不定的氣息暫時平複下來。他睜開眼,看向蒼月蘭,臉上露出一抹平和的笑意,仿佛並未察覺她語氣中的異樣,坦然道:
“三公主身份尊貴,金枝玉葉,能與我締結良緣,於我修行之路亦是助益良多。月蘭,你作為舊友,得知此事,不是應該為我高興才對嗎?”他話語輕鬆,將兩人的關係定位在“舊友”,試圖淡化那份微妙。
蒼月蘭聞言,唇角牽起一絲極淡的、帶著苦澀的弧度,她微微垂首,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情緒,輕聲道:“這倒也是……確實該為你高興。”
她沉默片刻,顯然並非隻為說這句言不由衷的祝賀而來。江辰看出她眉宇間凝著心事,主動開口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蒼月蘭抬起頭,目光變得認真而凝重,她點了點頭,聲音壓低了些:“我聽聞此次仙界天驕大會,與往屆大不相同,不僅彙聚了諸天萬界最頂尖的妖孽,其試煉內容也傳聞極其凶險,動輒便有身死道消之厄。甚至……背後可能牽扯到幾方至高勢力的博弈。”
她冰藍色的眼眸中帶著清晰的擔憂,直視江辰:“你雖已突破真仙,實力大進,但根基尚未完全穩固,便要直麵如此局麵。江辰,你……有幾分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她問出的,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恐懼。
這恐懼並非空穴來風。仙界天驕大會,這個名字在無數典籍與傳說中,都浸染著天才的鮮血與隕落的悲歌。它既是鯉魚躍龍門、名動萬界的最大機遇,同樣也是一個殘酷到極致的巨大絞肉場!
古往今來,不知多少驚才絕豔、被譽為一時之選的絕代天驕,懷揣著無限憧憬與自信踏上那個舞台,最終卻折戟沉沙,化作他人登頂之路上一塊不起眼的踏腳石,連名姓都未能留下。
任你天資無雙,風華絕代;任你氣運過人,奇遇連連。在那一刻,死了,就是死了。冰冷的現實不會給失敗者任何憐憫。即便某些背景通天之輩,能依托時空長河中的印記在未來某刻艱難複活,但經曆過一次真正的“死亡”後,其氣運必將大衰,道心蒙塵,往往再也無法找回一往無前的銳氣,終其一生,也再難問鼎大道巔峰。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殘酷。它從不缺少天才,總會有新的、更耀眼、更強大的天才如流星般異軍突起,以無可匹敵的姿態,將前浪狠狠拍在沙灘上,踩著他人的屍骨與榮光,登上那唯一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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