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聚集的底層蟲族們噤若寒蟬,互相交換著驚恐的眼神,人群中響起一片壓抑的騷動和竊竊私語。他們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膽大包天到敢去偷赤螳的東西?這無異於虎口拔牙,自尋死路!
“沒人承認是吧?”那刀疤臉手下獰笑一聲,骨刃指向人群,“那我們可就……”
“等等。”
一個平靜,甚至帶著幾分稚嫩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刀疤臉的威脅。
人群如同被分開的潮水,自動讓開了一條通道。隻見葉飛,這個平日裡在垃圾堆裡刨食、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懦弱的少年,緩緩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他瘦弱的身軀在眾多或高大或猙獰的蟲族映襯下,顯得格外單薄,但他的脊梁卻挺得筆直,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與……堅定?
一直在高處的簡陋木台上,冷眼觀察著下方人群反應的赤螳,猛地站起身。他身形比普通蟲族高大許多,額頭上那對代表烈焰螳螂血脈的紅色短觸角微微抖動,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他銳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在葉飛身上,帶著審視與一絲意外。
“小子,是你?”赤螳的聲音低沉,帶著壓迫感,“你知道是誰偷的?快說!隻要你告訴我,我赤螳說話算話,重重有賞!”他試圖用利益誘惑,儘快找出那個膽大包天的竊賊。
然而,葉飛的回答,卻讓整個空地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抬起頭,目光毫不避諱地迎上赤螳那充滿壓迫感的視線,清晰而平靜地說道:
“是我偷的。”
“……!”
在場眾人,皆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葉飛,仿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是他?那個葉飛?那個連供奉都常常湊不齊、需要他病重母親幫著求情的葉飛?他偷了赤螳大人的寶物?他瘋了嗎?!
就連赤螳本人,也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無邊的怒火瞬間取代了那絲意外。他怒極反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聲音冰冷刺骨:
“好!好!好!你既然自己承認了,那也省得我費工夫!”他眯起眼睛,殺意幾乎凝成實質,死死鎖定葉飛,“把東西給我原封不動地交出來,看在你自己站出來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他根本沒把葉飛放在眼裡,隻當這是一個不知死活、或許是想用這種方式出風頭的蠢貨。
然而,葉飛的下一句話,更是石破天驚,徹底點燃了赤螳的怒火,也震撼了所有圍觀的底層蟲族。
葉飛搖了搖頭,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那些東西,金銀也好,寶物也罷,哪一樣不是你和你的手下,從大家手裡巧取豪奪、強搶過去的?那是大家的血汗,是大家活下去的希望!我,不會給你的。”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目光掃過周圍那些麵帶菜色、眼神麻木的同胞,最終重新定格在臉色鐵青的赤螳身上,一字一句地宣告:
“而且,從今天開始,我要你從這裡滾出去!這片垃圾場,所有人都不會再被你壓迫,被你剝削了!”
“嘶——!”
人群中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般的眼神看著葉飛。他不僅承認偷竊,竟然還敢公然挑釁赤螳的權威,甚至要將他驅逐?這簡直是他們聽過最不可思議、最瘋狂的話!
赤螳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起來,那對紅色觸角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赤紅,仿佛要滴出血來。他周身開始散發出灼熱而暴戾的氣息,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得扭曲。
“小雜種……你想找死嗎?!”赤螳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形。
他不再廢話,猛地一揮手,對著身旁兩名心腹金牌打手厲聲喝道:“給我把他抓起來!我要親手把他的骨頭一根根捏碎!”
那兩名打手,一個身材壯碩如鐵塔,雙臂覆蓋著堅硬的黑色甲殼;另一個則身形瘦高,動作敏捷,指尖閃爍著幽綠的毒芒。他們聞言,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一左一右,如同撲食的獵豹,猛地向著葉飛衝去!
他們的速度極快,帶起惡風,顯然都是經曆過不少廝殺的狠角色。在場眾人見狀,許多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葉飛被瞬間撕成碎片的血腥一幕。一些膽小的甚至已經發出了低低的驚呼。
然而,麵對這迅疾的撲殺,葉飛卻是不退反進!
就在那黑甲壯漢蒲扇般的大手即將抓住他肩膀的刹那——
“喝!”
葉飛口中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喝,右拳緊握,手臂上的肌肉瞬間賁起,一股蠻荒般的力量在經脈中奔湧!他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技巧,隻是簡簡單單地、遵循著《大力蟻魔功》的發力方式,猛地一拳向前錘出!
這一拳,快如閃電,勢若奔雷!
“嘭!!!”
一聲沉悶如擊敗革的巨響炸開!
拳頭精準地落在了黑甲壯漢的胸膛之上!
那壯漢前衝的勢頭戛然而止,臉上殘忍的笑容瞬間凝固,轉而變為極致的驚愕與痛苦!他感覺自己仿佛不是被一個少年的拳頭打中,而是被一頭狂奔的巨型地行龍狠狠撞上!
“哢嚓!”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下一瞬,壯漢那龐大的身軀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猛地向後倒飛了出去,直接撞翻了身後幾個看熱鬨的蟲族,最後重重地砸在遠處的垃圾堆裡,濺起一片汙穢,掙紮了兩下,便沒了聲息。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幾乎在擊飛黑甲壯漢的同時,葉飛腰身一擰,左腿如同一條蓄勢已久的鋼鞭,帶著淩厲的破空聲,猛地向後踹出!
“砰!”
那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了從另一側襲來的瘦高打手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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