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責任
“建立統一的國度後，夏人的力量更加強大，開始開疆拓土，征討不臣，最終和同樣生活在九州的蠻族爆發了一場大戰！
蠻人天生體格強大，等閒三五個夏人近不得身，不過當時的夏國已經出現了武者，再加上形成了統一的國度，人口也更多，因而最終在付出了千萬級彆的傷亡後，終於將凶殘的蠻族趕出了九州，逃進了茫茫草原之中。”
說到這裡的時候，常勇眼神微微波動，千萬級彆的傷亡是什麼概念？
要知道，當時的夏國可不是如今的夏國，如今的夏國人口數萬萬，而當時的夏國……
剛從部落時代走向統一的國度，人口絕對不會超過五千萬！
也就是說，當時的夏國，是以兩成人口的死傷作為代價，才成功的將蠻族驅趕到了草原上。
“趕走了蠻族之後，夏國一邊陳兵幽州邊境隨時防備蠻族的侵擾，一邊開始組織大量的民夫修築長城，總共耗時20年，才建成了這座宏偉的長城，有了長城之後，無論是當時的夏朝，還是後續的九州王朝，在麵對蠻族侵略的時候，都變得容易了許多。”
常勇最後總結道：“這便是蠻族以及長城的由來。”
“說的不錯。”
田禦向常勇投去讚許的目光，從底層走出來的他深知讀書，或者說知識的重要性，因而對於長城軍中的可造之材，他總會要求其多讀書。
常勇作為他的副官就更是如此了，常勇並不喜歡讀書，或者說，絕大多數人的天性都是厭惡讀書的，不過常勇有毅力，也有遠見。
即便不喜歡讀書，在閒暇之餘也會抽出時間儘量多看看書，豐富自己的學識。
因此，常勇雖然表麵上是個粗鄙的軍漢、武夫，但在學識上，並不會遜色於一些讀書人，此時他娓娓道來的蠻族曆史，便是最好的證明。
“蠻人與我等夏人的戰爭已經持續了數千年了。”
田禦目光重新投向長城外的茫茫草原，開口道：“數千年來，蠻人與我們夏人之間的爭鬥從未停止過，雙方在長城上死傷的人口加起來可以堆滿一座大山，雖說有長城的幫助，然而長城隻是死物，根本無法完全杜絕蠻人的侵略，因而才會出現長城軍的存在，為的便是抵禦草原上的蠻族，護佑九州子民的平安。”
說到這裡，田禦眼中閃過一絲沉痛之色，說：“作為長城軍的一員，你應該知道一旦蠻人侵入九州，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聽到這話的常勇眼神恍然，心中閃過悲痛之色。
正如田禦所說的一般，長城畢竟是死物，並不能徹底杜絕蠻人的入侵。
事實上，夏國立國將近三百年，蠻族越過長城的次數並不少，雖說每次越過長城的蠻人軍隊都不多，可其對九州百姓造成的傷害……卻是難以估量的。
但凡蠻人軍隊所過之處，便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常勇就曾親眼看到過一個被蠻人侵略的鎮子，待他匆匆率軍趕到時，那支蠻人軍隊已經結束了對該村子的屠殺，村裡的老人無一幸免，全部慘遭屠戮，連女人和幼小的孩童蠻人都不放過，而是直接被蠻人放入鍋中烹食……
入目所至，那處村子到處都是頭顱、斷肢、骨頭、屍體，宛若地獄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軍卒們紛紛忍不住乾嘔起來，而常勇則是目眥欲裂，他片刻不曾停歇，直接率軍追上了那一小股蠻族，展開了血腥的報複！
那一刻，怒火幾乎填滿了常勇的整個心房，他紅著眼睛，將一個個蠻人全部殺死，甚至殺死蠻人後還不解恨，吩咐手下取來一口大鍋，將那些被殺死的蠻族全部丟入鍋中烹煮！
這是常勇這輩子做過最殘忍的事情，可他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負罪感！
隻因這些蠻人根本不配為人，他們死有餘辜！
自從那次經曆過後，常勇便意識到了蠻族的殘忍，也知道了蠻族的入侵會對百姓造成何等傷害，後續在與蠻人的戰爭之中，他不再抱有絲毫的憐憫之心，而是化作一個無情的殺人機器，在戰場上無情的收割著蠻人的生命。
“看來你是清楚的。”
田禦看了一眼常勇那複雜的神色，緩緩說道：“長城後方是我們的家鄉，更是供養我們長城軍的百姓，我們決不能坐視他們被蠻人所屠戮，因而……我絕對不能回京，更不可能率軍進入國內平叛，否則蠻人一定會趁機而入，對幽州百姓造成難以估量的傷害。”
“可是……”
常勇臉上閃過一絲糾結之色，說道：“長城軍的一切物資皆需仰賴朝廷供應，您若是不遵朝廷之令，朝廷斷供該怎麼辦？”
長城軍總人數超過30萬人，如此龐大的軍隊數量，人吃馬嚼的消耗不是一個小數目，一旦被朝廷斷供，三十萬大軍恐怕就要斷炊了。
“而且！”
常勇又說道：“如今九州之內叛亂不止，若無法儘快平息叛亂，恐怕朝廷被推翻便是近在眼前的事情，朝廷若是被推翻，還有誰能給我們供應軍需？”
三十萬大軍可不是一個小數字，除了朝廷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一方勢力能夠供應這三十萬大軍的軍需，朝廷若是被推翻，對於長城軍而言，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田禦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從軍二十一年，他已經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不止獲封了爵位，還坐上了高位，擔任這長城軍的軍主。
也正是當上了長城軍的軍主，田禦才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肩上的責任。
見過太多太多的因蠻人入侵而造成的人間慘劇的他，此時的願望隻剩下一個，那就是用自己的餘生，儘量守住這長城，不讓蠻族有可乘之機。
這事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坐在這個位置的他不但要防備蠻族，還需防備京城。
長城軍軍主的職位，等同於正三品武官，覬覦這個位置的人不知凡幾，也就是這個職位事關重大，且田禦境界高強。
否則以田禦數次拒絕朝廷回京命令的行為，早就被一擼到底，押回京城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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