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是一個很特彆的人。”
張合沉吟著說道：“麵對窮苦百姓時，他總是麵帶笑容，給人如沐春風之感；麵對世家貴族之時，他又會表現出截然相反的冷酷狀態，太蒼郡不少地主豪強，都是被陳先生親手覆滅的。”
傲上而憫下麼？
楊崢微微點頭，楊家軍派往太平縣的探子，傳回的消息之中，最多的就是關於陳家村之主陳稻的。
按照探子傳回來的消息，陳稻的確如同張合所說的一般，對於窮苦百姓抱有極強的同情之心，對窮苦百姓關懷備至。
反倒是對地主豪強，陳稻極為厭惡，甚至親手誅滅過許多大族。
“麵對商賈時，陳先生雖不會輕賤，但卻會錙銖必較，隻為了多從商賈的手上賺一些錢。”
楊崢繼續說道：“而在麵對窮苦百姓時，陳先生又會格外的大方，不僅會給百姓提供肉食吃，還屢屢提高陳家村工人的工錢……
總之在我看來，陳先生是一個善待百姓的好人。”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陳稻，當然會有不同的評價。
在被陳稻親手覆滅的那些大家族看來，陳稻自然是罪大惡極之人，是無情的屠夫、劊子手。
可在張合看來，陳稻卻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好人。
徐智文給了張合一條活路，而陳稻則是給了張合一條致富的道路。
可以說，沒有陳稻，便沒有現在衣錦還鄉的張合。
所以張合心中對於陳稻的感激，僅次於讓他和一眾弟兄能活下來的徐智文。
“善待百姓的好人麼？”
楊崢喃喃自語，張合對陳稻的評價，和楊家軍探子對陳稻的評價幾乎是一樣的。
楊家軍的探子曾找許多太平縣百姓詢問過他們對於陳稻的評價，無一例外的，太平縣百姓對陳稻的評價都極高，甚至有不少百姓將陳稻奉為救苦救難的菩薩，家中供奉著陳稻的長生牌，隱隱有將陳稻神化的跡象。
毫不誇張的說，陳稻若是想造反，以太平縣百姓對他的擁護，絕對是從者雲集，瞬間就能拉出來數萬人的大軍。
楊二郎突然開口說道：“與商賈錙銖必較，對待百姓卻極為慷慨，這陳稻的性格倒是頗為矛盾。”
“陳先生向來都是如此的。”
張合笑著說道：“在商言商，與商人做交易，自然要爭取賺到最多的利益，若非如此，陳先生又如何能讓陳家村那麼多的百姓過上好日子？”
“是這個道理。”
楊崢二人齊齊點頭，又詢問了張合許多與陳家村相關的事情，漸漸地對陳家村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張兄弟。”
了解完陳家村後，楊崢試探性的問道：“我欲與陳家村之主結交一番，不知張兄弟可否引薦？”
聽到這話的張合愣了一下，楊崢要與陳稻相見，這恐怕……未必是一件好事啊！
雖說楊崢對待自己很客氣，表現的很平易近人，但張合也不好肯定，他會不會對陳家村不利……
畢竟，陳家村的富裕以及陳家村掌握的種種秘法，足以叫任何人動心。
這種情況下，楊崢，或者說涼州的楊家軍發兵攻打陳家村，是一件很有可能出現的事情。
想到這裡的張合頓時有些擔憂，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
所以在思忖片刻後，張合還是點頭道：“楊天王有請，小子自然不敢拒絕，待小子回返太平縣之後，便告知陳先生此事。”
楊崢看了張合一眼，似乎能洞察到他內心的忐忑，笑著安撫道：“張兄不必擔心，楊某隻是想與那陳稻見一麵，不會對陳家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