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顏曇發現同住的女生香煙過敏已經有一小段時間了。
機緣巧合下,顏曇注意到每次老魏離她們很近時,和她住在一個小窩棚的女生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咳嗽幾聲。
一開始她隻是單純的認為女孩生病了,畢竟長時間被當成牲畜圈養在封閉的環境內不生病才怪呢。
後來她才發現,隻有老魏近身時,女孩呆滯的眼神才會稍微有一絲活力,像是控製不住生理上的不適,短暫地恢複了一絲作為人的反應。
是討厭的汗味?還是出於對掌管兔子兔身自由之人的恐懼?
顏曇嘗試了好幾次,終於發現女孩對香煙有著嚴重的過敏反應。
人雖然已經神誌不清了,但刻在基因中的過敏程序反應屹立不倒。
在眾目睽睽之下,女孩由於香煙過敏而產生的窒息休克反應,配上顏曇的跪地求饒,很容易讓人先入為主地認為是老魏利用職位的便利荼毒這些年輕女孩。
顏曇不後悔對女孩造成的傷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不是心理醫生,不能解救這些已經被洗腦且長期營養不良的兔子,但是她總要想辦法自救。
為了活下去,總要奮力一搏。
幸好,她贏了。
天剛擦黑,彆墅中,以蘇裡爾為首的幾個“看門狗”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向農場的主人們。
“究竟是誰引薦的老魏,我不想再追究了。”
達吞春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直愣愣的站起來喊道,
“爸,那可是吞夏的大事,怪不得她一直病殃殃的,原來那些兔子根本就不純潔,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有人為這件事負責。”
達時令上位者的坐姿沒有任何變動,說出來的話一如既往地沉穩,
“如果非要追責,你作為管理者之一,我作為整個農場的主人,都有不可逃避的風險,我早就說過,是個人都有貪念,把一個男人和那麼多年輕的兔子放在一起風險太大了。”
“可是!爸”
“夠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達吞春臉色僵硬地坐回自己位置上,他不能忤逆父親,他不敢,更怕自己失去農場主兒子的特權,畢竟他也需要農場上的資源。
達時令手指在大腿上有節奏地拍動,整個屋子安靜得可怕,幾分鐘後,蘇裡爾的視線中撇到了一根粗壯但是有些蒼老的手指。
“蘇裡爾,兔子工棚還是需要一個母狗看護,現在狗窩裡有女的嗎?”
“沒有。”
“我看今天那個跪在地上的兔子就不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剛來不久的兔子,思想應該還沒有完全同化,不像其他畜生一樣呆呆傻傻的,就她吧,如果她不想乾,就把她扔到豬圈裡。”
“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蘇裡爾低著頭,像往常一樣沒有感情波動地接受達時令的任務,除了他和顏曇,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認識38號兔子,還有過過命的交情。
但時過境遷,他現在的處境不允許他做出什麼損害農場利益的事情,況且他也不會為了彆人讓自己的生存受到威脅。
兔子工棚中,顏曇正在閉著眼睛設想記下來可能發生的幾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