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抽了一口煙,店主有些唏噓的說道
“出了這事兒以後,劉成算是徹底完蛋了。
這幾個月,他把自己的家底都掏空了,還四處跟人借錢,就為了賠償受傷和沒了的那幾個人。
連倉庫裡的那批麵粉,他都賠著錢給賣了。
就是這樣,我聽說賠償金還是差不少呢。
廠子肯定開不下去了,沒辦法,他一咬牙,就在大門上貼了出售的告示,想著用賣院子和地皮的錢把賠償金的缺口補上,說不定自己還能剩下點過河錢。”
說到這裡,店主朝著陳曉晨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
“你彆以為他這麼做是因為心善,那是這事兒鬨得太大,聽說就連市裡的領導都知道了,區長的當天就下了命令要嚴查,他這屬於是在人家那掛上號兒了。
要是那些受傷的和沒了的家屬不滿意,他就得進去。
就他那點人脈,在村裡還行,在這種事兒上麵根本就借不上什麼力,一切都隻能按照人家的規矩辦。”
“我為啥對這些事兒這麼清楚呢?那是因為我也是這個村的,和劉成還多多少少沾點親戚。
前一段時間,他被逼的沒辦法了,還從我這兒借走了3000塊錢呢。
我這兩年守著他的廠子開了這麼個食雜店,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能就那麼看著不是麼。”
聽完店老板的講述,陳曉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把剛拆封的香煙遞過去,客氣地說道
“大哥,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真摸不著頭腦呢。”
對此,店主一邊笑著擺手,一邊伸手接過了遞來的華子,仿佛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小貪心,開口問道
“還沒問兄弟你是哪的呢,怎麼想起問這些事兒了?”
對於店主的問題,陳曉晨笑了笑,隨口說道
“啊,沒什麼,我是來找地方建廠的,覺得對麵這院子不錯,所以就來打聽打聽。
說到這兒我就還得感謝大哥你了,要不是你跟我講了這麼多,我也不能知道這院子的房子都剛蓋了沒兩年。
這麼一看這裡是真不錯,一會我就給那位劉老板打電話問問。
一切要是順利的話,咱們以後搞不好就是鄰居了,到時候還要大哥多多關照了。”
這番話說完,食雜店店主有些吃驚的看向了陳曉晨,這才反應過來對方要做什麼,他竟然是來買劉成那個廠子的。
看著麵前這個看起來也就20來歲的年輕人,店主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見對方這個表情,陳曉晨也沒解釋什麼,而是提起自己的飲料準備離開了。
發現他要走,店主也回過了神來,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
“兄弟,你要是覺得劉成這院子不錯,就彆往死裡壓價了,能幫就幫他一把吧。
之前也有幾個人來看過,給的那個價我聽了都想揍他們。”
聞言,陳曉晨點了點頭,再次向店主道了聲謝,隨後便離開了食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