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鬱,我哪裡說錯了,你和她都還小,小孩子沒有個定性,等你出國留學說不定就會遇上更好的姑娘。”
傅鬱淩冽的眸光看向她,“出國留學的事情你和她說了。”
聶微被那攝人的眼神鎮住一瞬,出口的話都有些結巴,“說,說了。難不成你要出國留學的事情她不知道?”
傅鬱沒有回她的話,隻是譏諷一笑,“這麼多年沒想著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如今他成年了倒是想管了?”
“阿、阿鬱。是我對不起你。”
對這個兒子她自覺虧欠,所以如今便想要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他,在她看來比溫泠優秀的女孩子比比皆是,她配不上她的兒子。
“可笑。”
兩個字像是炸彈炸的聶微渾身僵硬,從心臟漫出來冷意,隻有眼眶泛起熱意。
傅鬱走了良久,聶微才反應過來,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眼淚奪眶而出。
季述歎口氣,拿起紙巾給她擦眼淚。
“媽,你這樣拿利益的多與少去衡量他的婚姻和當年外公對你的做法有什麼區彆。”
聶微哽咽,“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他好啊,你外公當年考量的隻有他自己的利益得失。”
“出發點不同但是做法沒有什麼不同不是嗎?”
——
純黑的跑車疾行,左耳掛著藍牙耳機,裡麵是程星然的聲音。
“我這會兒也聯係不上阿泠了,不過兩個小時之前阿泠還說下午要去機場,我問她去機場乾什麼,她就沒有回我了。”
程星然語氣也著急,儘管聶微是季述的媽媽,她現在對她也不免有幾分埋怨。
“我去,不會溫泠妹妹受了氣,真的要出國了吧。”
薛晉的聲音讓程星然暴躁起來,“閉上你的烏鴉嘴。馬上就要高考了阿泠怎麼可能會想要出國,頂多心情不好想要出去散心幾天。”
“就怕散著散著想通了,真的覺得和我們公主不合適,回來要分手。”
“閉嘴。”
程星然剛要開罵的嘴閉上,這兩個字不是她喊得是公主。
儘管聲音不大,但是不難聽出裡麵的戾氣,看來公主也挺著急的。
撤掉耳機,傅鬱不免速度又提起幾分。
這邊在機場的溫泠正在送彆姥姥和姥爺,二老這兩天來這邊看望舅舅一家和她,二老臨走之前還給她塞了錢。
儘管不願意要兩位老人的錢,但是為了安兩位老人的心還是收了下來。
將二老送走,溫泠讓舅舅先走,順便將二公主也給捎了回去,二老很喜歡二公主,所以今天送彆也將二公主帶了過來,走的時候姥姥還抱著二公主不撒手。
舅舅離開後溫泠盤算著時間將手機開機,果不其然鋪天蓋地的消息湧現,其中最多的就是傅鬱。
溫泠看著手機的未接來電,正要等著傅鬱再打進來一個便接起來。
沒想到耳邊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隔的有些遠溫泠還以為聽錯了,直到越來越清晰,溫泠尋著聲音的來處,看來了傅鬱的身影。
公主氣息不定,頭發汗濕,顯得有些狼狽,眼睛猩紅不顧來來往往人群的張望固執的喊著她的名字。
反應過來的溫泠立馬朝著他的方向跑去,像是有心靈感應,傅鬱適時回頭,四目相對。
溫泠被他大步上前一把拽進懷裡麵,懷抱很緊,溫泠能夠聽到公主每一聲雜亂的心跳和重重的喘氣聲。
那緊到發疼的懷抱和耳邊灼熱的氣息讓溫泠懷疑自己是不是玩的過火了。
她隻是不想和公主打長期戰了,儘管這段時間兩人的相處更加的和諧,但是最深處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或許還是需要一劑猛藥。
如今看來很有效果。
“你彆說話,我先說。”
傅鬱的聲音帶著長跑之後的沙啞和幾分氣喘。
“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你說我可以在你這裡寄存一個願望,你都會幫我實現。”
傅鬱鬆開懷抱,垂眸看向她,汗水順著碎發下落,溫泠拿出紙巾想要為他擦拭。
傅鬱卻像是等不及了,握住她的手,眸子黑沉沉的透著無邊的希冀。
“我現在想要許願。”
溫泠反握著他的手,也抬眸認真以待。
“那公主想要許什麼願望?”
“我許願—”
向來傲氣的公主聲音不穩,第一次這麼沒有底氣,低下的頭像是無聲的示弱。
“我許願你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染著紅意的桃花眸子下挑帶著幾分不安,神佛不信,玩世不恭的公主第一次這麼虔誠像是一個信徒一樣的朝著自己喜歡的姑娘許願。
希冀她能實現他的願望。
這樣的公主不免讓溫泠觸動,踮腳仰頭在他唇上輕點。
“蓋了章了,一輩子都是我的人。”
公主徹徹底底的朝著自己喜歡的人低了頭,但卻沒有氣惱沒有不甘,隻有滿滿的踏實感。
誰也不知道那天在機場兩人談了些什麼。
薛晉隻知道,自打天開始他就被公主針對了。
具體表現在。薛晉很喜歡吃傅奶奶做的粉晶糕,味道一絕,外麵沒有賣的,名字都是傅奶奶自己起的。
但因為工序複雜,傅奶奶很少做,偶爾薛晉上門,傅奶奶心血來潮就會做一兩次。
想這個味道想了一個月的薛晉口水直流盯著桌子上的糕點,最後被傅鬱整盤端走。
薛晉眼巴巴瞅著,“你不是不喜歡吃甜的。”
“她喜歡吃。”
這個她指的是誰自然不用說。
薛晉大聲道,“這麼大一盤阿泠妹妹也吃不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