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的時候是早上,現在看著窗外城市的燈光炫彩奪目,天空黑漆漆一片。神思稍稍宕機,感覺到唇邊的濕涼感,下意識咬了一口,清甜的西瓜的味道。
回神對上沈祀的眸光。
他又叉了一塊蜜瓜喂到她的嘴邊。麵容清疏,眸光極黑,見她吃下,緊握著叉子的手才及不可見的稍稍放鬆。
病房突然被打開,外麵的人搬了張折疊床進來,搭好朝沈祀點點頭又離開了病房。
那床看著寬度差不多有一米,一個將近一米九的男人睡這樣的一張床隻是想想就覺得憋屈。
但是溫泠明白就算她勸,他也不會回去的。
沈祀的話依舊很少,白天睡的多了,晚上就睡不著了。
病房的窗簾拉上,燈光熄滅,便隻剩下溫泠的手機燈光,她瞧了瞧沈祀的方向,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將手機的亮度調到最低,將媒體的聲音關閉,先是打了幾局遊戲,方向手機依舊睡不著,又拿起手機找了一部電影,電影剛開個頭,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驚的溫泠心臟一顫,看了一眼沈祀的方向,連忙把聲音關上。
來電顯示的是葉敘和,溫泠抬手掛斷電話,沈祀的聲音隨之而來。
“阿泠,太晚了,你的身體還需要恢複,有什麼事情可以放到明天處理。”
沈祀的聲音一貫的清冷柔和。
那聲音不像是被她剛剛吵醒,是一直都沒有睡。
溫泠將手機放下,悶聲應了聲好。
折疊床上,看著對麵暗下來的燈光發酸發悶的心這才舒緩了很多。
什麼是草木皆兵,他短短幾個小時體會的是淋漓儘致。
他就像是一個在暗處的偷窺者,她每一個舒緩愉悅的表情都會讓他不由想到手機的對麵是不是葉敘和。
一直到溫泠平穩的睡著,沈祀的神經才緩緩放鬆,遲疑的疲倦逐漸漫上來,跟著也睡了上去。
接下來的兩天基本上都是沈祀守在她的身邊,本來兩天就可以出院,但是段繁女士和沈祀一致想要讓她在醫院多觀察一天。
下午,因為學校的事情沈祀剛走,段宋明就來了。
她住院的短短幾天,她這小小的病房就沒有缺過人,中間魏隅和周容卓也來了一次,隻是瞧著周容卓的心情不太好。
知道內情的溫泠自然明白和季瑤有關。
“來,祖宗,張嘴,啊!吃飯。”
段宋明舀了勺湯喂到溫泠嘴邊,溫泠一把從他手中奪過勺子和碗。
“就是讓你送個飯怎麼陰陽怪氣的。”
喝了一口湯,溫泠抬頭睨了他一眼。
段宋明撇撇唇,“我就是嫉妒,你瞧瞧你生病這幾天,身邊什麼時候缺過端茶倒水的人,真快慣成祖宗了。”
“你哥我當時發燒都四十度,一個人,一個人來的醫院打點滴,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也就姑姑給我打了個關心電話。”
溫泠無語,說半天還是記恨她當初在他發燒到四十度的時候給予一個有愛的關心電話。
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一個大男人太記仇是找不到媳婦兒的。”
段宋明哼哼兩聲不說話了。
“溫泠?”
陌生男聲響起來,段宋明抬眼看去,警惕心瞬間拉起。
是個男人,還是一個長得人模狗樣的男人。
“學長。”
來人正是葉敘和。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