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咱家今日給你帶來了一個笑話。”
兩人在閣樓的窗前對弈,霍敬落子之後,笑眯眯地說道。
李俊業盯著棋盤,隨著霍敬的這一落子,這局棋本來是自己咄咄逼人的走勢,瞬間就乾坤逆轉。
真是一子定乾坤,李俊業望著棋盤,不禁又無奈地搖搖頭。
看來這局又要輸了,今天已經輸了七局了,當然一共也才玩了七局。
“什麼笑話,你說?”李俊業埋頭盯著棋盤,正在尋找破局之道,漫不經心的應道。
霍敬又執一子而下,黑色的棋子,在棋盤上響起清脆的落子聲,將李俊業最後的希望,徹底埋葬。
“昨日都察院,有位禦史,彈劾了李將軍一本。”
“我?”正在收拾殘局的李俊業不禁有點詫異。
“正是,都察院這位禦史,風聞言事,彈劾李將軍借解救百姓的時候,從中強掠了兩千強貌美者,又在軍中納女人從軍,男女雜居,難免苟苟之事,且不合禮數,有傷風化。”
“然後呢?”
新的一局已經開始,李俊業死死的盯著棋盤,似乎對於霍敬帶來的消息並不怎麼上心,隻不過輕描淡寫的問道。
“然後陛下派兵部,大理寺和錦衣衛,一起前去調查,至於強掠女子入營,這自然是子虛烏有,但李將軍組建女子醫護隊一事,確實是不合禮數,有傷風化。”
霍敬放子入盤,抬起頭,笑盈盈地說道,憨態可掬。
“再後呢?”
李俊業手執一子,心無旁騖。
霍敬隨手落下一子,看了一眼李俊業緩緩說道:“最後陛下派內侍,將這言官狠狠地罵了一遍,說竟然你覺得這事,有傷風化,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命李俊業將這支女子醫護隊解散,所有女子皆送到你家來供養。
這禦史自己家中都是窮的叮當響,一家六七口人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如何養得起數百號人,當時就嚇傻了。”
李俊業淡淡地笑了笑,“風聞言事,本就是禦史分內之事,陛下這樣,隻怕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吧!”
“嗬嗬……”
霍敬笑了一聲,就不再言語,抬起頭來,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正在下棋的李俊業,盈盈而笑。
“霍公公,您輸了。”
隨著李俊業最後一顆白子清脆的落地,李俊業興奮地低聲說道。
他已經很刻意壓抑自己聲調了,但從刻意的聲調中還是難免掩蓋他內心亢奮的喜悅。
霍敬低頭,隻見一局儘毀,哀聲歎了一口氣,隨後雙手入盤,打算收拾殘局,再弈一場。
李俊業微微一笑,朝著霍敬拱了拱手,“霍公公,我好不容易,第一次贏你一局,我要保護勝利的果實,今日暫時就不下了。”
“也罷!也罷!方才隻顧說笑話去了,不料竟然大意失荊州。”
霍敬如一尊彌勒佛一樣,笑盈盈地起身,回了一禮,言語中透露出一副不認輸的模樣。
“謝謝,霍公公的笑話了,霍公公的笑話果然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