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之正在自己院中的書房書房裡整理明日早朝準備提交的資料,忽然覺得鼻子一癢,側頭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這也沒有風,沒降溫的,不是感冒啊。
一說二念,誰在背後叨咕她呢?
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夠不夠明日早朝讓她躲過一劫的,希望那些人一個月不見最好把她這個人給忘掉,彆跳出來找麻煩。
唉,真愁人。
天天都要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木錦之感覺來京都的這段時間,頭發都比以前掉的多了。
也要是一乾幾十年,不得成光頭了。
想想都可怕。
還是加快些研究,早點回去,那些人總不能追到北境去。
到時候冬天暖乎乎的貓冬,住新房不說,還不用擔心早朝有人找她麻煩。
“筒車、玻璃、造紙術,還有新畫出來的高轉筒車圖紙,應該可以了吧,畢竟也才一個月。”
“希望大家可以高抬貴手,彆太為難人,不然到時候鬨得得多難看啊……”
早早地吃過晚飯,木錦之就回了院子,明日有場硬仗要打,她卻心裡煩的厲害。
她定了死規矩,入夜後她院子裡沒有任何下人。
木錦之洗漱後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吹滅了屋中的蠟燭,坐在窗邊的搖椅上,手裡捧著一杯熱茶,放空心緒,望著窗外的明月。
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
明日是十五,今日月光皎皎,如明鏡般高懸於空中,“月明星稀”似乎在此刻具象化了。
風輕輕拂過,四周靜得連草動的聲音也仿佛聽得見。
一切景物都默默地躺在半明半暗裡,半清晰,半模糊,不像在白晝裡那樣地具體了。
木錦之原本煩躁的心情慢慢歸於平靜,兩杯熱茶下肚,頭腦也冷靜下來了。
七點半,該睡覺了。
不想挨餓的話,她明天早上三點就要起來,再不睡明天早上要沒有精神打臉了。
“明日主子要早起上朝,提醒點,讓廚房準備一些頂餓味小的點心,直接跟羅廚子說就行,她知道應該準備些什麼。”
“是少……管家。”
話剛出口南枝就知道自己犯了錯誤,連忙改了稱呼,隨後小心翼翼的看向錢曉曉。
錢曉曉原本打著算盤、寫著字的雙手停了下來,他輕輕放下手中毛筆,抬眼看向自己那因為說錯話一臉緊張的貼身侍從。
“南枝你也是跟著我讀過幾年書的人,禍從口出的道理,你不是不懂。”
南枝被嚇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此時此刻,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從喉嚨裡麵蹦出來了。
南枝滿眼惶恐,語氣急切,“奴曉得的,剛才隻是一時嘴瓢……”
錢曉曉站起身走向跪著的南枝,輕輕的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如今你我都是入了奴籍的奴仆,你不必再跪我。是一時嘴瓢還是思想還沒有改變過來你自己心裡清楚。”
錢曉曉眼神幽幽,雙手微微用力遏製住了南枝想要後退的步伐,“木大人救我們於水火,是和心善的好人,我等萬不能做那背主惡奴的行徑。南枝,你可明白了?”
南枝聽明白了錢曉曉話中的意思,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他顫抖著嘴唇,不敢再下跪,隻得拚命地點頭,“奴明白,明白的。”
錢曉曉扶著他的手緩緩鬆開,聲音很輕,帶著些安撫的語氣,“去吧。”
“諾。”
南枝快速的離開錢曉曉的屋子,一陣風吹過,他才感覺出自己的後背早已冷汗涔涔。
自家這個少爺在外人麵前一直端的都是一副風光霽月、溫和有禮的形象,可隻有他們這種貼身伺候的人和家主才知道,這位哥兒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能被家主親口承認接管那些暗地裡生意的少爺,怎麼可能是其他人眼中那麼單純。
當時家主獲罪,少爺不知是從哪裡提前得到的消息,在官兵搜查之前,把所有手中於他不利的東西,連帶著家主之前做的好幾本假賬都毀得一乾二淨。
幾塊掌控暗中生意的印章和兩箱黃金,也被少爺讓暗衛芷葉和芷晴快速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若不是時間不夠,他想很有可能留給靖安帝的罪證和贓物,都不夠判家主辭官返鄉的。
那些事情,隻是抄家沒有滅族,嗬,可真是判的太輕了些。
如今主子在這裡也算是安定下來了,或許用不了多久,芷葉和芷晴就會尋著線索聯係過來了。
木大人確實是個好人,原本他和少爺都做好了可能會失身的準備,卻未曾想,這位主子那麼大的手筆居然隻是想要的個管家和廚子。
隻是不知,她發的善心於她而言到底是好是壞。
夜說長不長,木錦之這一覺睡得很是安穩,早早的被叫醒也是少有的精神奕奕,神清氣爽。
熬得黏稠的白粥配上三道六道清爽的小菜,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拿著勺子的木錦之不由得感慨,有錢真的爽啊!
淩晨三點,起床就能吃到可口的早餐,她都不敢想這廚子昨天晚上到底睡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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