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是走了,他說他好想好想母親,也不想像現在這樣如同一個累贅一般拖累我。”
葉懷歸的聲音裡帶著哭腔,那模樣,就像是在外麵被人欺負的小孩子,忽然見到了可以給他撐腰的家長,委屈巴巴的眼淚直流。
他的情緒仿佛決堤的洪水,話一出口就再也止不住了,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我與繡樓簽了賣身契,樓主還幫我處理了父親下葬一事,我原本是想著一輩子待在繡樓也好,起碼有個安穩的地方。可是,可是……”
葉懷歸一邊說著,一邊抽泣著,淚水打濕了他蒼白的臉頰。
木錦之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人,心中充滿了憐憫和同情。她輕輕地拍著葉懷歸的肩膀,試圖安慰他。
葉懷歸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和不安,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抓緊木錦之的衣袖,又很快鬆開。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讓他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像溺水的人拚命地想要抓住岸邊生長的蘆葦一樣,雖是抓住了希望,卻又怕蘆葦的根紮的不深,太過用力會被一同連根拔起一樣。
他真的很害怕會因為自己的關係而牽連到安安姐,畢竟那位神秘的幕後黑手可是京城裡的凰親國戚啊!萬一安安姐因此受到傷害或者陷入困境怎麼辦?
這個想法一直在他腦海裡盤旋不去,讓他感到無比的焦慮和恐懼,到了嘴邊的話也再難開口。
看著眼前瑟瑟發抖、滿臉淚痕的小可憐,木錦之心疼極了。
她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彆哭了。再哭下去,你的眼睛可要腫成核桃了哦。”
其實他本來就膽小,今天還偷聽到了這麼可怕的事情,這無疑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此刻,他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的恐慌之中,仿佛一顆懸在空中的心找不到落腳點。
就在這時,木錦之的溫柔安撫如同春風拂麵般溫暖了他那顆驚慌失措的心。
這份溫柔卻又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內心深處壓抑已久的情感之門。
隻見他鼻頭一酸,眼眶再次濕潤,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滾滾而下,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再也忍不住,抽噎著出聲。
“樓主家中生了變故,把繡樓賣給了旁人,原本說的好好的還做繡樓,可是那新樓主她……”
葉懷歸哭的傷心,心裡更多的是羞恥,他咬著牙繼續說道,“她想把繡樓變花樓,拿賣身契逼我們,在過兩天的宴會上去討好她從京都請過來的貴客,要讓我們做暗娼。”
“京都請過來的貴客?”
木錦之眼神微眯,心中暗自思索著:“最近似乎並未聽聞京都有新的官員被派遣至南江,難道這位貴客並非因公而來?”她不禁皺起眉頭,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畢竟,能被稱為貴客的人,身份地位想必非同一般。或許他是某位權貴的親信,或者是江湖中的重要人物。但無論如何,既然來到了南江,就必然會引起一些波瀾。
想到這裡,木錦之決定讓身邊的禦林軍去調查一下這位貴客的來曆和目的。
畢竟,這些禦林軍都是陛下特意派遣給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協助她處理各種事務,這其中有幾人是為了跟著她混一份功績的世家女,有些方便不用白不用。
而現在,正好可以利用她們的力量,揭開這位貴客的神秘麵紗。
作為一名官員,她也有責任維護南江的治安,確保百姓們的安全。如果這位貴客真的有不良企圖,那麼她必須采取行動,保護好這片土地的人民。
“是的!”葉懷歸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聲音都有些顫抖,“聽說是從京都來的,很有權勢。”
“我明白了。”木錦之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你們先彆擔心,有我在呢,彆怕,我這就派人去查。”
“主子,醫館到了。”
隨著木雁的一聲稟報,馬車緩緩停下。
車內,葉懷歸聽到這聲呼喚,瞬間變得慌亂起來,身體不自覺地向後挪動,眼神也開始四處閃躲,不敢與木錦之對視。
他感到臉上一陣燥熱,羞愧難當,急忙拿起手帕擦拭臉龐,試圖掩飾內心的不安。
而此時,他的臉頰已經泛起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
木錦之察覺到了葉懷歸的異樣,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整理起自己被緊緊攥住的衣袖,原本平整的袖口此刻已布滿褶皺。
待整理完畢後,木錦之率先下了馬車,然後轉過身來,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葉懷歸走下馬車。
然而,當他看到葉懷歸受傷的腳踝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惜,毫不猶豫地將他抱起。
葉懷歸剛剛站穩腳跟,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再次被擁入懷中。
當他感受到那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時,整個人都微微愣住了,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他的雙手下意識地搭在木錦之的肩頭,頭低低地垂著,一言不發。
“大夫,大夫,他的腳踝扭到了,麻煩幫忙看一下有沒有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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