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兄弟在吉林市掉腳了,黃強,就是給我開車那小子,人特彆好,現在讓人扣了。我這沒在吉林嘛,你幫個忙。”
權哥說:“我是江北大哥,東市場那嘎達不歸咱管啊。那地方有點亂,流氓子多,黑白兩道都不太管,跟金三角似的,治安差。”
雖說不是自己地盤,但三哥打電話了,權哥還是應下來:“行,我去看看,親自過去了解情況。你放心,能辦我肯定辦,你就彆來吉林了。”
電話一撂,權哥這邊就得安排人了。
權兒哥叫了手下四個兄弟,那是權哥手下四大金剛!
權兒哥當時帶著四大金剛開車,很快就往東市場去啊。
到了東市場的時候,在路口就對接上五猴子了。
權哥不認識五猴子,兩人一見麵對上話,權哥問:“人在哪呢?”
五猴子說:“人就在那個那個那個大爐子那邊呢,步行街,車開不得去。”
權哥是那種四分流氓,穿一身西裝,戴個金絲眼鏡,領著兄弟們說:“走,進去看看去。”
來到這嘎達一看,這時候新疆八郎子已經不好好做買賣了,爐子砸了,沒出攤,圍著一幫人在爐子旁支個小桌喝酒呢,時不時還手舞足蹈哈哈笑。
權哥到跟前就喊:“哎哥們哥們兒,你們誰負責的?來個老大來咱對個話。”
這時候塔塔木在那坐著呢,一瞅來者不善,那氣質拿捏得絕對是道上的,跟裝流氓的不一樣。
塔塔木一起來,身邊的人也起來往前上,說:“我是他們的老大,他們聽我的。”
權哥一拍五猴子,示意他看看黃強,五猴子一指裡麵,就看到黃強擱店裡麵坐著呢,然後跟塔塔木說:“小老弟,你是新疆這幫的老大?”
塔塔木應道:“對,我就是。”
權哥接著說:“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麼的哥們,我自我介紹一下,江北的,我叫大權兒,華南啤酒我做的,來解決這個事兒。”
塔塔木一聽:“你是江北的大權兒?我們的維族人到江北做生意,有賣葡萄乾的在二百貨門口,賣葡萄乾賣切糕的,我朋友知道江北大哥叫大權兒,那就是你唄?”
權哥一聽:“對唄,社會嘛,都通連著。”
權哥接著說:“你們舉家幾千公裡到東北來,不就為掙點錢嗎?你們吞人家包就不對,抓著還打人,還要五萬塊錢,這做的太不對了。這麼的,給我個麵子,錢彆要了,把人放了,我不難為你們,咱們就拉倒得了。”
塔塔木眼神一狠,擺出西北狼的勁:“大權兒,咱倆年齡不知道誰大,我說兩句。你們東北虎叫社會,我們西北狼也是社會,我就是玩社會出身的,彆看我抽著薄荷煙不咋地,我在家鄉打仗一吱聲,起碼五百多人能找著,你彆嚇唬我。你來我可以給你麵子,但他們把我們的爐子都砸了,做不了買賣了,那看你的麵子,拿四萬五千塊錢吧,拿錢贖人,少四萬五不好使!”
權哥氣得差點沒把氣咽了——合著五萬變四萬五,就五千塊錢的麵子,拿他當啥了?
權哥一回頭,看見那邊藍白房子了,那是刑警隊,隊長他認識,人脈廣啊,直接打電話:“喂,我是你權哥,我在東市場呢,就在你樓下,你值班不?值班下來,我有點事兒找你。”
那邊說:“你在樓下呢?我值班,馬上下樓。”
廢話不多說,二局的劉隊長不到五分鐘就下來了。
全哥那時候人脈非常廣啊,通過朋友早就認識劉愛軍了。
劉隊長一下樓看見權哥,趕緊湊上來:“權哥,你咋還親自來了呢?上東市場有事啊?”
權哥一拍大腿:“大軍啊,出事兒了!我這有個哥們兒在這旮遝吃燒烤,包讓人偷了,這不找我來了嗎?我過來一看,媽的,這幫西北狼一點麵子不給啊!現在人還扣著呢,非說我們砸了他那破逼爐子,張口就要五萬塊錢——就那爐子,我瞅著也就值一千塊錢的玩意兒!”
其實劉愛軍心裡頭門兒清,平常沒少幫人要包:“這事兒我知道,現在小偷啊,多數都偷女的,除非男的漏財了才敢下手。為啥?偷男的容易讓人反抗啊,你說你要碰上個硬茬子跟你乾仗,是不是事兒就鬨大了?碰女人不一樣,那時候女的相對弱勢些,偷個耳環項鏈啥的,反抗力度也小。”
一邊說一邊就領著權哥往新疆八郎子那邊走。
大老遠就瞅見塔塔木那幫人圍著火爐子坐著呢,一邊啃著新疆大串,一邊喝著啤酒,烤串的油星子滋啦滋啦地響。
按說看見警察來了,一般人咋也得站起來客氣客氣,可這幫八郎子跟沒瞅見似的,照樣坐那喝酒。
劉愛軍走到跟前,衝塔塔木說:“塔塔木,我值班呢!這是我一好哥們兒,你看這事兒……差不多得了唄?人扣著乾啥啊,都是出來求財的,犯不上整這麼僵。再說了,你我也算同出師門,給我點麵子唄!”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塔塔木把酒杯一撂:“劉所,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他們把我們的火爐子砸了,還把我族裡的人打了,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你今天既然來了,那四萬五千塊錢必須給——我們飯碗都讓人砸了,要是不給錢,那咱可就不是朋友了!”
劉愛軍一聽這話,差點沒氣死:“我操你媽塔塔木!權哥來你要四萬五,我來你還張口要四萬五?合著我這麵子一分錢不值啊?我跟你說差不多得了,彆給臉不要臉!”
塔塔木脖子一梗:“劉所你跟我喊啥啊?平常你朋友丟了包,找我要包的時候,我塔塔木啥時候沒給你麵子?但今天這事兒不一樣,他們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砸我們的買賣,還打了我們的人,這錢必須得拿!”
說著話,塔塔木把價碼又往上提了提:“一口價,五萬!少一個子兒,這事兒沒完!”
劉愛軍當時就急眼了,臉憋得通紅:“你他媽跟我喊啥啊?我告訴你塔塔木,今天這事兒你要不鬆口,有你好果子吃!”
權哥一瞅這情形,心裡頭咯噔一下:“這咋回事兒啊?咋就不給咱麵子呢?”
要說這幫人也是有顧忌的,尤其是那幫新疆來的八郎子,背後可都有人罩著。那年代混社會得懂規矩,不管乾啥買賣、混啥行業,都有不能碰的“雷區”。
就說老劉吧,他是東市場這片兒的管片兒,人家大哥在市六扇門裡都能說上話,平日裡也沒少往上頭“進貢”,關係硬著呢。
權哥掰著手指頭在心裡想,“最開始這地界兒沒大哥罩著,淨出事兒,後來認識人多了才穩住了點局麵,可這幫西北狼咋這麼不開事兒呢?這是有啥仗勢?”
眼下老劉盯著塔塔木,臉漲得通紅:“我今天過來說話不好使是吧?你不給我麵子,是不想在東北混了?啊?”
那塔塔木也沒怵他“跟我倆喊啥啊?今天誰來都不好使!咋的,你還想抓我?我告訴你,你今天敢動我一下,我讓東市場這嘎達四天之內就暴亂,天天見血!”
喜歡春城江湖往事之趙三請大家收藏:()春城江湖往事之趙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