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強走到高大平跟前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高大平腦袋被打得顱骨骨折,兩根手指頭也折了,身上全是腳印,鼻子嘴巴全在流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過還有口氣兒,算是撿了條命。
“強哥,你沒事吧?”小黑趕緊過來扶他。
張家強擺擺手,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高大平,心裡又解氣又有點發怵——這一架,算是徹底把天捅破了。
鬆原的一把大哥高大平就這麼被張家強撂倒在地,張家強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不省人事的高大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壓製了自己十來年的“大哥”,居然真被自己打倒了!
他紅著眼珠子吼道:“高大平,你也有今天!跟我張家強裝逼這麼多年,你以為我真怕你?我是看在老鄉份上,看在你是老大哥,看在咱光屁股娃娃長大的情分上,才讓了你這麼多年!可你給臉不要臉,曬臉曬過頭了!這回你沒啥說的了吧?以後在鬆原,你領著兄弟見了我張家強的人,給我繞道走!敢揚脖走路,我一電炮就給你削倒,聽見沒?打你怎麼了?”
地上的高大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眼神渙散,活像蔡森最後一戰時的落寞——人老了,被打倒在地這副狼狽樣,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隻能從喉嚨裡擠出幾句含糊的話:“行……張家強,你牛逼……送我去醫院……”
張家強的兄弟一聽,趕緊上前七手八腳把高大平抬上車,連帶著被打趴下的幾個兄弟,一股腦全送醫院去了。
高大平被打住院的消息,在鬆原成了炸鍋的特大新聞。
那一夜之間,街頭巷尾全在傳:“聽說沒?出大事了!江北的張家強把江南的高大平給打了!”
“真的假的?高大平以前打張家強,那差點沒打死啊!”
“我在現場呢!高大平都被打得拉稀了,一點脾氣沒有,直接送醫院了!”
張家強的兄弟添油加醋地吹:“操你媽高大平多牛逼?還不是被我大哥打老實了!腦瓜打放屁,手指頭打折,直接住院放炮了!”
這事兒越傳越邪乎,第二天全鬆原人都知道了——張家強把高大平乾趴下了!
巧的是,第二天正是張家強他哥飯店開業的日子。
原本計劃來五十人,訂了五桌酒席,結果因為“打倒高大平”這事兒一傳開,各路兄弟、社會朋友全來了,足足擠了三十多桌,三百多號人把飯店堵得水泄不通。
連平時跟高大平走得近的二郎、三郎、四郎,還有哈齊的兄弟,甚至所謂的“十三太保”都聚齊了,滿鬆原估計就住院的高大平和沒露麵的劉老五沒來。
張家強坐在主位上,看著滿屋子的人,樂得合不攏嘴,跟身邊的小黑說:“看見沒?高大平多雞毛?我把他磕老實了,這些人全來了!多現實!我哥開業本來沒幾個人,現在三十多桌,這就是能耐!”
來道賀的人紛紛敬酒:“強哥牛逼!以後鬆原就是你的天下了!”
可酒桌上也有人偷偷嘀咕:“你說高大平能咽下這口氣?以他的性格,肯定得報複啊!早晚的事兒!”
遠在長春的趙三還蒙在鼓裡,第二天一早琢磨著:“昨天讓大平去辦張家強的事,咋沒信兒呢?張家強那邊也沒動靜,難道事兒沒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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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知道,自己指望的“大哥”已經被打進醫院,鬆原的江湖早就變天了。
而躺在醫院的高大平,頭上纏著紗布,手指頭打著石膏,眼裡全是狠勁——這仇,他記下了。
高大平躺在病床上,頭上打著點滴,跟前站著兩排兄弟,一個個跟默哀似的低著頭,有幾個腦袋上還纏著紗布,包得像粽子。
他自己腦袋被打出個大坑,骨頭折了,裡麵墊著金屬片;兩根手指頭用鋼針固定著,腫得像胡蘿卜;臉上更是沒一塊好地方,青一塊紫一塊,眼睛腫得隻剩條縫。
“外麵現在風聲怎麼樣?”高大平啞著嗓子問,每說一句話都扯得頭疼。
旁邊的兄弟歎口氣:“哥,人太現實了!冷大平、二郎、三郎、四郎他們,還有哈齊那幫人,全他媽去張家強他哥的開業宴了!”
“真的?”高大平猛地拔高聲音,“原來跟咱稱兄道弟的,轉頭就去捧他臭腳?他哥不就是個小交警嗎?”
“聽說原計劃訂五桌,結果去了三十多桌!”
他掙紮著要起來,“扶我起來!”
“哥,你彆激動,頭上還有傷!”兄弟趕緊扶他坐起來,墊上靠枕。
“我能不激動嗎?”高大平喘著粗氣,“還有啥風聲,全說!”
兄弟咬咬牙:“外麵都傳開了,說……說張家強把你打了,還說你‘牛逼不也完了’,‘老了,該換代了’,‘以後鬆原一把大哥就是張家強了’,說咱們……完了!”
“操你媽的!”高大平氣得渾身發抖,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去。
兄弟趕緊拍他後背:“哥,彆上火!彆上火!”
高大平緩了半天,眼裡冒著火:“張家強這小逼崽子!我混江湖二十年,我看著他長大的,打了他這麼多年,今天居然被他乾成這逼樣!我要不削他,以後在鬆原還咋混?”
“大哥,你彆生氣,好好養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彆他媽廢話!電話!”高大平吼道。魏洪森趕緊把手機遞過去:“哥,打誰?我撥!”
“張家強!”
此時的張家強正在他哥的開業宴上坐鎮收禮,笑得合不攏嘴。
原本他哥頂多收四五十萬禮金,結果因為“打倒高大平”這事兒,各路朋友擠破頭送禮,他當天就收了三百多萬,大皮箱都裝滿了。
正招呼著客人,手機響了,他看都沒看就接了:“喂,我是江北張家強,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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