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傑嗤笑一聲:“我當啥事兒呢,你個喊場子的瞎叫喚啥?滾蛋!老子在這兒消費呢,彆找不自在!”
虎哥一聽更火了:“大哥你這態度不對啊!你打了人,還是我對象,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她是跳舞的,不是你說的‘吃快餐’的,真想找那啥的,那邊一大幫呢!你差錢咋的?那邊‘盒飯’也不貴!”
他往前湊了一步,眼神瞪得死死的:“要麼你給道個歉,要麼賠點錢,今兒這事兒必須有個說法!不然的話,你彆想出這西部酒城的門!”
陶傑那桌的兄弟見要乾仗,也都站了起來,桌上的酒瓶酒杯被碰得叮當響,周圍看熱鬨的趕緊往後退,一場大仗眼看就要摟起來了。
虎青往大廳中央一站,那身板自帶一股煞氣,身後跟著四個看場的兄弟,個個都是常年在夜場混的狠角色,往那兒一杵就透著股不好惹的勁兒。
可陶傑這邊也不是吃素的,八九個人酒喝得正酣,仗著人多壓根沒把他們放眼裡。
陶傑仰著脖子,滿臉不屑地罵:“去去去,都給我滾遠點!媽逼的,老子在這兒消費,就是你家上帝!彆擋著我看台上的妞跳舞,趕緊滾!”
說著伸手就往虎青胸口推了一把,那力道不輕不重,純屬故意找茬。
虎青被推得晃了一下,心裡的火“噌”就上來了,咬著牙說:“操你媽!你這麼嘮嗑是純純找揍啊!”
陶傑這時候也徹底沒了耐心,酒勁兒上頭讓他啥都不管不顧了,拍著桌子站起來:“咋的?你個破看場的還敢動客人?有能耐你動一下試試!真當老子是嚇大的?”
虎青冷笑一聲,指著門口:“行!是爺們兒就跟我出去!這屋裡人多,我不想把西哥的場子砸了。你要是站著尿尿的老爺們,就到門口等我五分鐘,今兒我不把你削服帖了,我就不姓孫!”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臨走前還不忘衝兄弟喊:“看好嫂子,彆讓她過來!”
小靜在旁邊拉著他胳膊直哭:“虎哥算了吧,要不咱就要點賠償得了,彆打架啊……”
虎青甩開她的手,眼神狠戾:“你在這兒等著,這事沒完!”
旁邊有個機靈的服務生湊過來勸:“虎哥,要不咱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虎青眼一瞪:“報個雞巴毛警!這點事兒還得麻煩警察?老子自己就能教育他!”
這邊陶傑看著虎青出去的背影,跟身邊兄弟哈哈大笑:“這臭保安還敢跟我裝逼?真他媽曬臉!走,哥幾個陪他玩玩,讓他知道知道鐵北一礦街的厲害!”
說著揮揮手,一群人抄起桌上沒喝完的啤酒瓶,晃晃悠悠就跟了出去,一個個嘴裡罵罵咧咧,酒氣熏天的樣子恨不得當場把虎青拆了。
虎青在酒城門口站著,手裡啥家夥都沒拿,其實他心裡本來沒真想動狠的。畢竟是在西哥的場子裡,真把事兒鬨大了不好交代,尋思著要麼讓陶傑道個歉,給足自己麵子,要麼賠個千八百塊錢,這事就算過去了。
可一瞅陶傑帶著人出來,一個個手裡還拎著酒瓶子,那股橫勁兒直衝腦門,虎青的火“噌”就上來了:“咋的?還真想動家夥啊?我告訴你,這西部酒城是辛誌敏西哥的場子,長春地麵上誰不知道西哥的名號?你敢在這兒撒野,動一下你試試!”
他說的辛誌敏,在長春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跟當年的修來貴齊名,開房產公司、搞娛樂城,手裡有的是錢和人脈,雖說不是混社會的,但道上的人誰都得給三分麵子。
可陶傑壓根不吃這一套,他確實聽說過辛誌敏,但跟虎青這小嘍囉沒啥交情,張嘴就罵:“操你媽小逼崽子,跟我提辛誌敏?老子認識他,他認識你嗎?少拿老板壓我!”
話音還沒落,陶傑手裡的酒瓶子“梆”的一下就砸在了虎青腦袋上!虎青是真沒防備,他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自己女朋友被調戲、被打罵,他還沒來得及討說法,反倒先挨了一悶瓶。
那酒瓶子“哢嚓”一聲碎了,虎青隻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眼前發黑,“噗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陶傑帶來的七八個人一看動手了,跟打了雞血似的,舉著酒瓶子就往虎青身上招呼,嘴裡罵著“操你媽的!”
“讓你裝逼!”
玻璃破碎的“啪啪”聲、酒瓶子砸在身上的悶響混著罵聲,把門口的保安都嚇懵了。
虎青在地上抱著腦袋直哼哼,想爬起來又被一腳踹倒,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小靜在遠處嚇得渾身發抖,眼淚嘩嘩往下掉,想上前拉架又不敢,生怕被亂飛的玻璃碴子劃到臉,那年代的小姑娘最在意容貌,真要是毀了容這輩子就完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虎青被按在地上揍。
這時候酒城裡麵的看場兄弟可炸鍋了!
剛才跑回保安室報信的小子扯著嗓子喊:“快!都抄家夥!虎哥在門口被打了!往死裡打呢!”
那年代夜場看場的雖說不咋動槍——畢竟查得嚴,但保安室裡的家夥事兒可不少,床底下那個大木頭箱子裡,大砍刀、大片刀、鋼管、小刺兒啥都有,全是平時鎮場子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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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青平時為人仗義,對手底下兄弟沒的說,這幫小子一聽隊長被打,瞬間就紅了眼,二十多號人“呼啦”一下就圍了過來,有人掀起床板,有人撬開木箱子,“哢嚓哢嚓”抽出家夥,拎著刀的、扛著棍的,嗷嗷叫著就從後門衝了出去,那氣勢恨不得當場把陶傑一夥人生吞活剝了!
陶傑他們正圍著虎青打得起勁,壓根沒瞅見身後黑壓壓圍上來一群人。“操你媽的敢打我大哥!給我磕!”
隨著一聲喊,二十多號拎著刀棍的看場兄弟瞬間就把他們圈在了中間,帶頭的是個精瘦的小子,是虎青手下的副隊長,手裡攥著把大片刀,眼瞅著虎青倒在地上,那火直衝天靈蓋。
你想想,八個人對二十多號抄家夥的,純屬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
沒用上兩分鐘,陶傑那夥人就被打得雞飛狗跳,抱頭鼠竄,能跑的早撒丫子溜了,跑慢的直接被按在地上一頓削。
有個小子剛想跑,被副隊長追上“哢嚓”一刀砍在大腿上,當時就癱在地上嗷嗷叫,跟剁餡兒似的疼得直打滾。
陶傑自己更慘,剛想反抗就被一鋼管削在後腦勺上,“噗通”倒在地上,身上被亂刀砍了好幾下,酒勁兒混著疼勁兒,當場就沒了意識。
這時候有人喊:“彆打了!先看看虎哥咋樣!”
眾人這才停手,趕緊圍到虎青身邊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