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木一愣:“濤哥,你這話啥意思?”
“我啥意思?”侯西濤語氣沉了下來,“如果你們倆單純玩社會,真刀真槍地磕,濤哥絕對一碗水端平,誰都不幫——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就算人腦子打出狗腦子,我都不帶插一手的!可你一報六扇門,這就不地道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我那老弟孫岩,白道上沒啥關係,他求到我頭上了,我能不幫他找人嗎?再說了,社會上的事兒,你們哥倆坐下來嘮嘮不就完了?多大點事兒,非得鬨到官麵上去,何必呢?”
劉向木聽完侯西濤的話,心裡跟明鏡似的,冷笑一聲:“濤哥,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合著孫岩社會玩得比我大,你這是明著拉偏架唄?”
“哎哎哎,老弟,你這話嘮得就跑偏了!”侯西濤趕緊解釋,“我可沒那意思,就是覺得事兒能坐下來談,犯不上往死裡磕!”
“我一點兒沒跑偏!”劉向木的火氣又上來了,“濤哥,你明知道孫岩是職業炮子,天天在道上打打殺殺,我呢?就是個半拉沾社會的,主要心思都在生意上!你讓我跟他玩社會,這不就等於讓我直接把這條線給他得了唄?”
“我真不是那意思!”侯西濤歎了口氣,“我的意思是,你倆找個地方坐下來,有啥事兒嘮開了不就完了?都是道上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沒必要把仇結死!”
“行,濤哥,我就問你一句話,要個準話!”劉向木咬著牙,“如果我跟孫岩真整起來,你能做到兩不相幫不?”
“隻要你不再報六扇門,純玩社會的規矩,我肯定不帶幫他的!”侯西濤斬釘截鐵地說。
“妥了!”劉向木哼了一聲,“合著你就是覺得我整不過他唄?濤哥,我也告訴你,這海城的線我要是乾不成,誰他媽也彆想乾!你就記好了這句話!”
“行行行,你這還在氣頭上,我說啥你也聽不進去!”侯西濤無奈地說,“你非要玩社會,那我就看看你能不能玩明白!誰還沒幾個哥們兒、沒幾個朋友咋的?”
“彆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你這態度我知道了,太明顯了。”劉向木不耐煩地說,“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他,我自己看著辦!”說完“哐當”一聲掛了電話。
掛了侯西濤的電話,劉向木沒耽誤,立馬把電話打給了長春的趙三!
趙三哥在東三省的道上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手底下人馬多、家夥全,最關鍵的是,他欠自己一個大人情。
電話接通,趙三的聲音帶著股江湖大哥的派頭:“小木啊,咋想起給三哥打電話了?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劉向木把孫岩搶車、火拚、崩傷劉向水,還有侯西濤出麵壓下六扇門的事兒一五一十跟趙三學了一遍,越說越氣:“三哥,這孫岩就是明著打我們老劉家的臉,我咽不下這口氣!”
趙三一聽,立馬拍了桌子:“操!這孫岩也太他媽囂張了!小木,你彆著急,玩社會這一塊兒,三哥誰都不在乎!這事兒三哥給你辦了!咱這邊人馬、家夥事兒都是現成的,全得很!你就看我去了,咋拿捏他孫岩就完了!”
有人可能要問,趙三為啥一口就答應了?這裡頭有三層說道。
第一,欠人情。上次趙三在本溪出事兒,讓人給扣了,還是劉向木托關係、找人脈,才把他給撈出來的,這份人情趙三一直記著,就等著機會還呢。
第二,捧場子。趙三平時愛擺局耍錢,劉向木那是每次必到,而且出手闊綽,在趙三的局上輸個三兩百萬那都是常事兒,從沒皺過眉頭,給足了趙三麵子。
第三,兌現承諾。趙三早就跟劉向木吹過牛逼:“老弟,以後你在長春、吉林省,乃至東三省,不管哪塊出事兒,需要用著三哥的,你就吱聲!耍錢的事兒三哥不敢保證,但社會上的事兒,一個電話,三哥全給你辦明白!”
這牛逼都吹出去了,現在劉向木找上門來,他哪能掉鏈子?
趙三頓了頓,又問:“小木,你跟三哥說實話,心裡到底咋想的?想咋辦?”
劉向木咬著牙說:“三哥,他打的是我親老弟劉向水!拿槍給崩的!傷得倒不算重,但這口氣我憋不下!這不是啪啪打我們老劉家哥仨的嘴巴子嗎?”
他接著說:“三哥,我也不差他那倆逼子兒,你也知道我手裡有礦有沙場,一年掙得也不少,醫藥費啥的我壓根不需要!我就想乾他,往死裡磕,把他打服了,把咱們的麵子找回來!然後告訴他,我劉向木的買賣,讓他離遠點兒,再敢跟我們老劉家裝牛逼,接著收拾他!三哥,你看這事兒能辦不?”
趙三聽完劉向木的話,“嗤”地笑出了聲,語氣裡滿是不屑又帶著十足的底氣:“這事兒還不簡單?要說把人打死,三哥跟你吹牛逼有點不地道,但要說把孫岩那小子打服,那就是抬手之間的事兒!行了,你也彆生氣了,這活兒三哥給你辦了,保證讓你滿意,聽沒聽見?”
劉向木心裡的石頭一下落了地,連忙說:“聽見了三哥,哎呀,要不說還得是你,啥也不說了,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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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多大點事兒!”趙三擺了擺手,“你在海城那邊等著,我領著我這幫兄弟,親自跑一趟!”
“妥了三哥!我就在這兒候著你,盼著你早點到!”劉向木喜出望外。
“等著吧!”趙三應了一聲,話鋒一轉,“不過有件事兒,我得跟你說在前頭。”
劉向木心裡一咯噔:“三哥,你是有啥條件,還是有啥顧慮?要是來回的費用、兄弟們的花銷,你放心,全算我的!”
“老弟,你這就是多心了!”趙三立馬打斷他,“三哥給你辦事,能提錢嗎?三哥是懂感恩、有良心的人!這麼多年咱哥倆處得咋樣,我心裡有數——但凡三哥擺局耍錢,你哪回不是準時到,幫我撐場麵?咱哥倆的情分,能拿金錢衡量嗎?你要是真提錢,三哥興許還真不給你辦這事兒了!”
劉向木鬆了口氣,連忙說:“三哥,是我想多了!那你這話的意思是……”
“是這麼回事兒!”趙三解釋道,“畢竟這事兒發生在你們海城,不是咱長春的地盤!要是在長春、在吉林省,三哥不跟你吹牛逼,隨便乾、隨便磕,白道關係我硬得很,出不了啥岔子!關鍵是海城,咱呼呼啦啦帶這麼多兄弟過去,動靜要是鬨大了,萬一出點紕漏,不好收場,你明白三哥的意思不?”
劉向木立馬拍著胸脯保證:“三哥,你放心!我哥劉向金在海城的分量,你也應該知道!咱不敢說讓白道那邊偏著咱,但起碼能做到讓他們兩不相幫!你這邊要是出了啥事兒,我全給你兜著,指定給你兜底,絕不讓你受委屈!”
“行,老弟,有你這句話,三哥就踏實了!”趙三的語氣徹底放鬆下來,“這麼的,明天我們必到海城!”
“妥了三哥!大恩不言謝,等你到了,我好好給你和兄弟們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