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餘豔被喬山請了進去,把餅放在桌上。
夏老太很快就出來了,“不好意思啊,剛剛在搬東西,手上臟,找我有事嗎?”
餘豔把盤子推了推,“大娘,這是我媽給你們做的,是她拿手絕活,很好吃的。謝謝你剛剛幫我們,一點小心意,你彆嫌棄。”
夏老太自然不會嫌棄,從廚房拿了個自己都盤子出來,把餅倒進去,“你媽是個好女人,你爹真不像話,還有你奶那個殺人……”
“算了,不說他們了。”夏老太拍了拍餘豔的背,“你彆被彆人影響了,他們說的話算什麼,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你們也沒錯,挺起胸膛做人沒什麼不對的。”
夏老太注意到這孩子雖然潑辣,可總縮著背,像是駝背似的一點不自信,想來是從小聽到的風言風語太多了,心裡估計有些自卑,這才說了這番話。
餘豔整個人都重新有了光彩,“大娘,謝謝你,你……你是好人。”
她從小接受的善意並不多,就算有也是讓她委曲求全的,可她不想這樣,她覺得不該退讓,一旦退讓了,就會有很多人逼著她退更多步,所以她一步都不敢退。
現在,有人告訴她,她沒錯,她媽也沒錯,錯的都是她爸那一家子,錯的都是那些說閒話的,這怎麼能不讓她感動。
還讓我挺起胸膛大大方方做人,她沒錯為什麼要縮著脖子心虛,餘豔覺得心裡暖暖的,“大娘,我再去裝些餅子給你。”
夏老太“不用,我們哪兒吃的了這麼多啊,已經夠了。”
話都沒說完,餘豔已經跑回家了,就那麼兩步路,根本沒來得及抓住她。
沒一會,那孩子又帶著滿滿一盤餅出來了,“大娘,你吃,真的很好吃。”
餘豔把餅倒在夏老太自己的盤子裡後,又跑了,還留下話說有空再找她聊天,還很體貼地說他們今天搬家累了,就不多打擾了。
最後,餅被喬山喬怡帶了一大半回去,一起帶回去都還有喬怡買的那些狗屁拜師禮,不過在他們都堅持下還是留了一部分的。
夏玉娥從供銷社回來後,聽說喬怡他們拜師的事情,笑了一會,又聽說餘豔的事情後又笑了一會。
“不是說這個大院全是刺頭嗎?怎麼那家孩子還這麼單純又熱情的?”夏玉娥不解。
夏老太想了一會說道“可能她母親比較刺頭。”
夏玉娥:“我看人家很懂禮節呢,什麼刺頭不刺頭的,還不是被那些男人逼的。那男人倒是沒人提,一提起她們母女兩個就說是刺頭。”
夏老太驚奇地打量了一下夏玉娥,“姐,你今天怎麼給她抱不平了?以前你可沒那麼憤怒。”
夏玉娥:“我對你的事還不夠憤怒啊?”
夏老太:“那不一樣。”
夏玉娥:“反正咱們女人,不管是生在富貴人家還是貧窮人家,命都沒有他們男人好,活的都沒他們痛快。”
夏老太喝了一口熱水:“要是以後,所有人都認為重男輕女這種思想連說出口都會被人罵的程度,那就好了。女人們自己也得支棱起來,彆把自己當成男人的一部分。”
夏玉娥:“難啊。也不知道咱們被誰給潛移默化影響了,明明這麼多女人沒讀過書,反而覺得自己就是要伺候男人、伺候公婆、伺候兒子兒媳孫子的,到底誰跟咱們說的?”
夏老太:“一代代看會的吧,奶奶輩就這麼乾的,媽媽輩也這麼乾,輪到我們了,還是這樣,就好像不跟著他們的樣子走,人生就完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