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蘇清和將意識從‘壺中世界’裡抽離出來後,徹底放空了精神,舒舒服服的好好睡了一覺。
在‘壺中世界’內進行苦修的過程,隻是讓他的身體可以得到正常的休息。
如同睡覺一樣,身體能夠緩解一整天活動下來所積累的疲憊,到了第二天醒來時重新變得元氣滿滿、動力十足。
但由於苦修的過程是事實存在的,並且在‘壺中世界’的時間模糊特性下,每堅持一個晚上的苦修,就等於閉關了足足半個月。
所以身體上的休息無法解決精神上的疲勞。
不過身體是一切革命的本錢,精神再怎麼疲勞,充滿了活力的肉身都能支撐住一個底線。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精神層麵的疲勞同樣有一個承受的極限。
時不時用真正的睡眠去徹底放空緊繃的精神,讓自身確保精神和肉體都處在勞逸結合的狀態下,是非常重要的。
否則一直處於高強度的苦修之中,怕不是人都要給修傻了。
在蘇清和想來,那些一閉關幾年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神人,最終沒能出關的情況下,在閉關的過程中走火入魔,未嘗沒有精神直接繃斷的原因影響。
清早,有雞鳴犬吠聲次第響起。
儘管居住的這家客棧位於陽都城核心地段,可周圍仍有不少人家圈養雞鴨鵝狗。
養豬的倒是沒怎麼見到,估摸著是由於味道太大,再加上得占用不少地盤,在寸土寸金的陽都城內養豬,遠不如跑到城外的村莊裡養豬來的劃算。
蘇清和迎著窗外灑進來的點點陽光睜開了雙眼,用力的伸了個懶腰後,神清氣爽的下了床。
簡單的洗漱一番,蘇清和下到一樓大堂準備用餐,結果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吃著早飯的餘震身旁。
生死判官——陸放翁!
之前在崔氏族宅內的那場接風洗塵宴上,陸放翁因為一首‘莫聽穿林打葉聲’而心有所悟。
接著並未留下短住、以便觀覽崔氏族慶,反倒是選擇當晚直接離開了清河郡城。
蘇清和當時對這位大周地榜第一沒怎麼放在心上。
天大地大,彼此不過是一麵之緣,鬼知道下一次再碰上會是什麼時候。
萬萬沒想到……居然是現在?
而且看樣子,應該是陸放翁主動找上門來的?
不然的話,這家客棧已經被崔顥給整個包下了,陸放翁若是住店,根本就進不來吧?
“陸兄?你怎麼來了?我還真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陸兄出現。”
蘇清和走下樓梯,朝著陸放翁拱手問好的同時,看了坐在陸放翁旁邊的餘震一眼,想要從餘震的臉上發現一些提示。
除了餘震以外,崔顥和大多數崔氏隊伍的人此時也都坐在一樓大堂。
他們起的比蘇清和要早得多,眼下早飯都快要吃完了。
修士對於睡眠時間的需求遠比普通人少。
蘇清和若非精神太過疲憊,也不至於一覺睡到現在。
“放翁剛到,尚未來得及解釋他突然登門拜訪的原因,我跟你一樣,對於具體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餘震迎著蘇清和那帶有詢問意味的目光,微笑著說道。
陸放翁則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先跟蘇清和拱手回禮,然後才開口道:“抱歉,冒昧前來,實在是有事相求。”
“坐,看這個時辰,陸兄應該還沒吃早飯吧?邊吃邊聊?”
蘇清和走到了陸放翁的身前,很是隨意的招呼道。
一張桌子四個麵,陸放翁、餘震、崔顥,再加上他,坐了個剛剛好。
周圍崔家隊伍的那些人,有的還在吃飯,有的已經吃完,聽到蘇清和沒打算避著人,而是準備當眾聊事情,一時間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紛紛豎直了耳朵。
陸放翁歎氣道:“確實沒吃,既如此,我便厚顏叨擾了。”
說著,陸放翁重新坐回了椅子,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我原本是打算自己去解決的,奈何家裡忽然發生了變故,緊急召我回去,沒有任何協商的餘地。
幸好通過家族分散於各地的耳目,我知道了王爺和張三先生過了九原郡、進到了琅琊郡地界,而我又剛好也在琅琊郡內行走,於是便直接趕過來了。”
蘇清和跟餘震對視了一眼,不由乾咳了聲,略顯尷尬的說道:“陸兄,重新認識一下,我的真名叫蘇清和,張三……是化名。”
陸放翁愣了下,疑惑的看了看餘震,又看了看蘇清和,卻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蘇……蘇先生,自從在崔氏族宅內受了蘇先生的點撥之恩,我當晚離開清河郡城後,便徑直前趕來了琅琊郡。因為我安排家中散於各方的耳目一直在調查的事情,終於有了線索。”
定了定神,陸放翁一臉鄭重的接著說道:“蘇先生和王爺應該不太知道,我跟排名人榜第一的‘五方羅刹’太叔策相交莫逆,當初我們都隻是人榜高手時,曾結伴浪跡江湖,借之以磨礪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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