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很是耗費了一番工夫,直到蘇清和一行人的車隊都快要抵達近前時,整支隊伍這才終於完成了靠邊讓路的操作。
由崔氏和陸家混合在一起的車隊,規模同樣不小。
餘震幾人隻有一輛馬車,可崔氏跟陸家的馬車加在一起,卻絲毫不比前麵這支隊伍的馬車數量少。
區彆在於,崔氏跟陸家的馬車之中,幾乎沒有用來運貨的,那少量的貨物都是價值昂貴的珍品,不怎麼壓重量,在挑選馬匹用來拉車時,自然不需要專門使用耐力更足、力量更大、卻速度較慢的挽馬。
這極大的增加了整支隊伍的行進速度。
和遇到的隊伍擦身而過,蘇清和好奇的扭頭打量了下對方整支隊伍的情況。
超強的感知能力讓他確認遇到的這支隊伍裡,起碼有一名甲等的大修行者坐鎮。
可比較莫名其妙的是,除了那名甲等的大修行者以外,蘇清和沒在隊伍中察覺到哪怕一名乙等的修行者。
在甲等強者之下,便是十幾名丙等和丁等在湊數了……
至於其他的數百人,乾脆隻是強壯一些的普通人而已,遇到山匪流寇或許還能起到一些作用,麵對著修士時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看起來應該是四海錢莊和戶部聯合起來的押運隊伍,沒猜錯的話,那些板車上拉著的都是現貨銀錠或者現貨金錠?不過板車全部被厚布遮蓋住了,隻能從外觀上看出來都是板板正正的箱子,卻看不到箱子上貼的封條內容,所以沒辦法判斷出實際情況。”
陸放翁的聲音在蘇清和耳旁響起。
隨著陸放翁的提醒,蘇清和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了那些馬車上。
對方車隊的所有人雖然全都停了下來,可靠在路邊上,每一個人卻全都充滿了戒備之意。
眼神警惕的盯著蘇清和一行人,特彆是陸放翁胯下騎著的那匹‘黑獄’,明顯讓這支隊伍的人異常忌憚。
“走吧,既然是押運隊伍,那麼按規定就不能跟任何其他人同路而行。由四海錢莊和戶部組織人手聯合押運,說明那些車輛裡運送的銀錠或者金錠數量龐大,很可能是押解往神都填充府庫的。太過關注的話,我們會被懷疑有不軌之心的。”
陸放翁注意到了蘇清和的目光,不由開口提醒道。
蘇清和略感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四海錢莊和戶部聯合押運的隊伍?”
陸放翁被問的有些懵,下意識的伸手指了指對方隊伍最前麵頭車上豎起來的兩麵正迎風招展的大旗,開口道:“那不就是四海錢莊和戶部的旗嗎?”
蘇清和順著陸放翁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旋即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我不認識。”
陸放翁無語,緊接著便發現對方隊伍的人在他伸手指向了旗幟後,突兀的一個個反應略顯過激的做出了準備戰鬥的姿勢。
無語的情緒頓時更加濃鬱了幾分,陸放翁隻能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同時大聲吆喝著讓隊伍的前行速度再快一點。
兩支隊伍迅速的錯身而過,期間並未發生任何擦槍走火的情況。
當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後,蘇清和回頭望了一眼。
在那支隊伍的人員臉上,他非常清晰的看到了類似於‘鬆了口氣’的情緒流露。
“咱們大周的官道建的還真是結實。”
收回了目光,看著越來越近的虎牙關,蘇清和笑嗬嗬的開口道。
“恩?什麼意思?”
陸放翁疑惑道。
蘇清和伸出大拇指,反著越過自己的肩膀向後指了指,開口道:“那些雙駕馬車拉的箱子看起來可著實不小,就算蓋著厚布,瞧不見裡麵具體的情況,可從輪廓上來看,一個個肯定都已經將運力拉滿了。
這種情況下,無論箱子裡裝的是銀子還是金子,其重量都會相當的驚人,然而你看那些馬車的車輪,壓在官道的地麵上所形成的車轍印跡,著實比較淺顯,說明官道足夠結實,這才能確保不被壓壞。”
陸放翁聞言,笑著說道:“確實,官道在鋪設的時候,要求極高,不光大雨漫灌的情況下不能出現泥濘和坑窪之處,同時為了確保咱們大周境內始終暢通無阻,一旦有需要,各種後勤補給必須能用最快的速度運抵前線,官道在受力上也必須能極大的抗壓才行。”
蘇清和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多說。
儘管他覺得那四海錢莊和戶部聯合的押運隊伍有問題,可陸放翁確認過了對方的身份,那即使有問題,也跟他無關,著實沒必要去尋根究底。
萬一平白無故的招惹上了跟自己本應毫無聯係的麻煩,自己又該上哪說理去?
好奇心害死貓,大多數的情況下,人都要學會克製。
至於他為什麼會認為那個押運隊伍有問題,道理也很簡單。
無論金子還是銀子,都屬於密度極其誇張的金屬。
其中銀子的密度大概是一立方米的體積能達到十點五噸的重量,而金子的密度更是達到了一立方米十九點三二噸!
雙駕馬車的車板上究竟拉了多少金銀,這個由於被厚布蒙住了的緣故,不可能看得清楚。
但有一點能夠確認的是,每一輛雙駕馬車的車板上,拉著的那些箱子的體積,都絕對超過了一立方米!
除非箱子裡隻裝了極小的一部分金錠銀錠,其他體積都是空的,又或者運送了一些密度沒那麼大的東西,否則且不提馬匹能不能拉得動貨物,光是馬車本身能不能承受得住這種重量,都得兩說!
況且官道無論多麼結實,被拉著幾十噸貨物的車輪碾過,表麵留下的痕跡絕對不會那樣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