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成了骨魔的蘇清和,並不清楚神都內發生的事情。
他預計鄭玄機是有能力搞清楚那個五芒星結構的‘結界’具體是什麼作用的。
道理很簡單,鄭玄機是大周最懂‘結界’的人,而妖魔對於‘結界’的研究向來比較膚淺。
官員之女的連環失蹤案,從目前來看,有極大的概率是妖魔所為。
即便不是妖魔所為,他在現場察覺到的妖氣殘留是一種誤導,也一定和妖魔有關。
否則國庫稅銀的虧空案,就不應該跟官員之女的連環失蹤案產生聯係。
這種情況下,妖魔方麵布置出來的‘結界’,再怎麼隱蔽,再怎麼從表麵上看具有迷惑性,都不太可能瞞的過鄭玄機的眼睛。
否則鄭玄機那個綽號,是不是太水了點?
不過蘇清和確實沒想到,他才剛去拜托了鄭玄機這麼沒兩天的工夫,鄭玄機就能抽絲剝繭的通過模仿搭建簡易‘結界’的方式,迅速搞清楚幕後主事者的最終目的。
如果他能提前對此有所預估的話,偽裝妖魔的行動完全可以再拖上兩天,並不急於這麼一時三刻。
但世事總是如此,不可能儘善儘美。
蘇清和再怎麼有來自於前一世的信息量支撐,最直接的影響也隻是讓他的眼界更開闊,看待事情能夠儘量從宏觀的角度去理解,認知層麵也遠比信息獲取單一的人更加全麵。
除此之外,他的很多經驗反倒是來自於穿越之後的經曆。
人在麵臨著生死危機時,總能用一種超乎尋常的速度成長。
相比於他前一世裡渾渾噩噩的活了那麼多年,反倒是穿越來到這個世界的這麼小半年時間,讓他活的無比緊張。
整個人就像是被不停打激素的農作物一般茁壯成長。
現在的他相比於穿越之前的他,幾乎可以算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了。
無論是行為處事的風格、習慣,還是麵對困難時本能的反應,真要是讓他再回到原本的世界,那反而會不適應。
彆的不提,光是和人發生衝突時,首先想到的解決辦法是將衝突的另一方物理毀滅,在前一世就要搞出大亂子。
再強大的修士,生命形態也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隻要是碳基生物,就不可能擋得住核彈的威力。
甲等之上是個什麼情況,蘇清和暫時不得而知,但以他目前乙等的境界,多少能窺探到一些甲等層次的力量。
起碼甲等強者絕對扛不住核彈的打擊。
彆說核彈了,威力比較巨大的那些導彈,都足以對甲等強者造成致命的威脅。
當然,前提是能夠命中甲等強者。
以甲等強者能夠禦空而行的本事,再加上極其敏銳的感知能力和超出常理的速度以及反應,導彈要想精準的命中甲等強者,其實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倒不是說導彈的末端速度能被甲等強者躲開,而是導彈從發射到命中,這中間需要一個過程。
甲等強者又不是那些類似於固定靶般的目標,隻要處於不斷移動的狀態,就不可能被導彈直接命中。
不過若是那些天榜強者,同時持有頂級法寶的話,倒是不知道能不能借助著法寶的力量,抵擋住導彈的威力。
腦海中浮現著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蘇清和百無聊賴的躺在自己千挑萬選的一處隱蔽的山洞裡。
守株待兔是很考驗耐心的,蘇清和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能等來屬於他的兔子,甚至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等來兔子。
因此在沒有明確時限的等待過程中,他不由自主的便會開始通過臆想的方式來消磨時間。
腦海中浮現的那些關公戰秦瓊一般的思索,不過是大量臆想片段的其中之一罷了。
他不光是臆想著這個世界的修士們要是出現在了前一世那個科技高度發達的世界裡時,有可能造成怎樣的化學反應,他同時還在臆想著如果自己能夠再次回到原本的世界,並且一身的修為還沒有消失,那會是怎樣一種體驗?
彆的不提,‘道長告訴我要相信科學,然後就禦劍飛走了’這個逼,他肯定裝的出來!
到時候好好的適應下原本世界的處事規則,再自稱是中華武術最後一個真正的傳人。
直接在短視頻平台開個人賬號,上傳幾個讓人一看便驚為天人的視頻,然後控製速度,破個短跑長跑的世界記錄,再參加一些格鬥比賽,輕輕鬆鬆的拿幾個世界冠軍。
估計他將立馬成為全球最受歡迎、人氣最旺的網紅!
而且有著一身修為的加持,他還能成為全國人民的驕傲,變成國寶級的存在!
恩……仔細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蘇清和以骨魔的形象躺在山洞裡,身上的傷勢看起來非常嚴重。
之前下手有點狠,導致骨魔的傷勢單靠這種靜養根本不可能慢慢恢複,就連穩定住傷勢都頗為困難。
以妖魔那強大的自愈能力來說,傷勢能重到讓本身的自愈能力無從發揮、僅僅是勉力維持,卻依舊止不住傷勢的緩慢惡化……這種程度的重傷,正常情況下,絕對無法通過自殘做到。
要不是蘇清和第一次乾這種事情,根本沒什麼經驗,‘血契妖傀’又沒有任何痛感能傳遞到他的身上,他也不會下手如此沒輕沒重。
導致眼下他的傷勢看起來確實是異常真實,但究竟能堅持多久……那就不好說了。
要真是拖上一兩個月都等不來兔子,那他給‘血契妖傀’製造的傷勢,怕不是就能直接將‘血契妖傀’拖死了。
到時候兔子沒等到,自己還平白的損失了一具‘血契妖傀’,虧本得虧到姥姥家去。
連他此時此刻不停溢散的那一絲絲微弱的妖氣波動,其實都不是他故意主動釋放的。
而是傷勢實在太重的影響下,附身後已經無法完美的收斂氣息,若非他努力控製著‘血契妖傀’,儘可能的阻止氣息外溢,那泄露的妖氣波動,絕不可能如此微弱!
在患得患失的情緒影響下,蘇清和一邊在腦海中做著各種各樣的臆想,一邊忍不住長籲短歎。
不過由於附身的影響,他這種長籲短歎從骨魔的口中發出,聽起來卻和痛苦的呻吟一般無二。
山洞之中無歲月,漆黑的環境下很難判斷出時間過了多久。
躲在山洞的最深處,蘇清和隻能在心裡進行簡單的預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