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東西,蘇清和沒有繼續停留,將所有拿出來翻閱的個人卷宗歸位後,徑直前往了禦書房。
不知道是不是在其他人看來、他這段日子始終居住在皇帝寢宮的緣故,再一次行走於皇宮之中,他能明顯感覺到氣氛的區彆。
負責給他帶路的內侍不再跟他保持距離,而是滿臉謙卑笑容的對他進行討好,同時跟他講述皇宮裡發生的一些趣事。
隻不過這些趣事全都建立在其他宮女又或者內侍的痛苦之上,聽起來更像是一種黑色幽默,導致蘇清和不太感興趣。
能在皇宮之中擔任內侍的人,彆的本事或許都差強人意,可察言觀色的能力卻一定要在水準之上,否則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被投井自儘’了。
注意到蘇清和似乎不怎麼想聽這種事情,內侍立刻換了個話題,講起了他入宮之前在家鄉的一些童年記憶。
蘇清和對於這些倒是興趣十足。
通過不同人的視角,去感受大周的風土民俗,能讓他更加立體的了解這個時代和這個國家。
除了內侍以外,皇宮之中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諸多大內高手,對他的監視力度也有明顯的降低。
通過氣息感知,蘇清和能夠清楚的發現,以前那些大內高手對他的監視基本上可以說是無時無刻都在進行。
而現在,他似乎被當成了皇宮之中的自己人,大內高手們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在皇宮之中極為自如,再也感覺不到任何被監視的壓力。
就這麼一路感慨著抵達了禦書房,看到吳璃端坐在禦案前,一臉專注的批閱著奏折,蘇清和的腦海中不期然的便浮現起了對方一絲不掛的絕美模樣。
乾咳了聲,將那些畫麵從腦海中趕走,蘇清和拱了拱手,開口道:“陛下,我那邊忙完了,請問您這裡有什麼需要臣效勞的?”
吳璃抬頭看了蘇清和一眼,開口道:“先跟你說下你之前安排神都府的江彆離去調查的事情吧,官員之女失蹤案中,出事的那幾位姑娘,確實都跟她們的生父有不倫關係。
而對神都周圍的那幾座寺廟進行的排查,朕這邊沒讓他們動用城衛軍,畢竟,城衛軍無論的修煉和戰力遠不能跟禁軍相比,所以朕直接安排了禁軍去協助對寺廟進行排查。
排查的結果很是觸目驚心,在幾座寺廟之中,居然都找到了用來藏良家婦女的地牢。同時還發現,這幾座寺廟都在宣揚一種非常邪惡的教義,隻是披著佛教的皮而已。
那種邪惡的教義以佛教的教義為基礎,卻將原本的積善行、修來世,改的麵目全非,聲稱朕就是居於天界‘他化自在天’的第六天魔王,是第六天魔王的在世之身。
簡直豈有此理!”
說到這裡,吳璃忍不住伸手重重的拍了下禦案。
也不知道禦案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吳璃好歹也是修士,如此含怒一拍之下,明顯還沒有留力,可禦案卻巋然不動,彆說被拍散架了,看起來竟是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陛下息怒,除了地牢關押良家婦女和宣揚邪惡教義以外,還有其他彆的發現嗎?在裡麵有沒有發現妖魔?”
蘇清和拱了拱手,一點都不走心的隨意勸了一句後,問出了自己更關心的問題。
吳璃瞪了蘇清和一眼,不滿道:“你能不能在安慰的時候稍微認真一點?順著朕說幾句話都懶得說嗎?”
蘇清和愣了下,略感疑惑的看了看吳璃,遲疑道:“陛下,您……還需要彆人來安慰嗎?您之前都猜到了佛教的出現很可能是妖魔的手筆,那佛教隱藏在其教義之下的真實麵目,怎麼看都不應該讓您覺得吃驚吧?或者說,會有這樣的情況存在,其實才是正常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清和發現,吳璃在被他看光了身子後,對待他的態度好像跟之前相比,出現了比較明顯的差彆?
吳璃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上重新恢複了冷若冰霜的表情,點頭道:“確實,隻是沒想到它們的膽子這麼大,就在神都周圍,也敢搞這些東西。如果連神都周圍的寺廟,都是這副德行,那可想而知,其他郡府內的寺廟,隻會更加過分!
對那幾處寺廟的封鎖進行的非常突然,由於是直接調動的禁軍,神都內的妖魔密諜明顯沒有提前得到消息,因此對那幾處寺廟進行封鎖後,一番排查,確實在裡麵找到了偽裝成和尚的妖魔。並且數量還不少,每一處寺廟裡藏的都不少於五隻。
其中有兩處寺廟,更是由妖魔占據了主持的位置。不過目前那些寺廟都被搗毀了,處理廟中其他真和尚的方法,朕是完全根據你的條陳內容來的。算是給後續全麵解決大周境內所有寺廟的問題,起一個頭。但有一點,朕比較介意……”
蘇清和適時接話問道:“什麼?”
吳璃沉聲道:“這幾處寺廟利用那種邪惡的教義,搞出了另外一套東西,並借著這些東西,秘密發展出了不少的信徒。官員之女失蹤案裡,那幾名受害的官員女兒,都是被發展的信徒!
這些被發展的信徒,以女子為主,她們似乎會被喂一種東西,使得她們被控製的同時,還能對家中男子產生致命的吸引力。因此朕已經根據目前查到的名單,將已知的信徒全部抓捕了。
目前針對這些信徒的審問還在繼續,隻要是她們跟家裡人發生過不倫的關係,那跟她們有關係的家人,也會被一起逮捕!比如肖文忠、比如龐修賢,比如宋景明!
至於戶部郎中毛楠,可以確定的是,他被妖魔吃掉了。”
聽著吳璃的解釋,蘇清和的腦子裡頓時浮現起了當初在清河郡城時,被郡尉家的二公子,奔雷手何浩然邀請入府的場景。
那時候跟在何浩然身邊的女子,似乎也是嘗試著想要通過使用某種手段來控製他。
給他喝的茶有問題,給他演奏的曲子也有問題。
隻是不知道寺廟裡用來控製信徒的東西,跟當初他喝的茶,是不是同樣的玩意兒……
想到這裡,蘇清和皺眉道:“陛下是擔心,這種情況在地方郡府內,很可能會比神都嚴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