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小黑的眼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她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生命和死亡,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此刻卻在花蕾的麵前達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
這種景象,小黑隻在她和小白相處時才曾見過。
而如今,這個“冒牌貨”竟然也能引發如此奇妙的現象。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在小黑的腦海中浮現:
難道花蕾真的有能力繼承小白的衣缽?難道她真的能夠掌握生之權柄?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小黑就急忙搖頭,試圖將它驅散。
她緊緊咬住下唇,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的衣角,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不可能......”
小黑喃喃自語,聲音幾乎微不可聞,“絕對不可能......”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一定是錯覺,怎麼可能有這麼適配生與死權柄的人類?”
然而,無論小黑如何安慰自己,如何勸說自己,眼前的事實卻無法被否認。
此時此刻,麵前的花蕾確實在和生死雙生花進行著一種奇妙的共鳴。
那兩朵截然不同的花朵圍繞著花蕾旋轉,散發出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神秘而和諧的圖案,宛如宇宙中最古老的秘密在此刻被揭示。
黑色的霧氣和白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特的灰色地帶。
既不是生,也不是死,而是一種超越了兩者的存在狀態。
花蕾站在這灰色地帶的中心,臉上帶著一種超脫塵世的寧靜,仿佛已經洞悉了生命的真諦。
甚至於,小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覺不僅僅是小白的生之花,就連她自己的死之花,似乎也跟花蕾很契合。
那朵漆黑如墨的花朵在花蕾周圍旋轉的姿態,就像是一個忠誠的追隨者,亦或是一位默契的舞伴,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仿佛它們本就應該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為她才是死之妖精本身,並且還健在的話,小黑絲毫不懷疑,花蕾絕對是除她自己之外,最適合死之權柄的存在。
這種契合度,這種理解力,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小黑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她曾以為花蕾隻是一個特殊的,並且稍微比較討厭喜歡的普通人。
但現在,她不得不承認,或許花蕾身上真的有什麼特彆之處,一些連她也無法完全理解的特質。
就在小黑陷入複雜思緒的時候,花蕾緩緩睜開了眼睛。
與之前不同,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深邃和洞察,仿佛剛剛從一場靈魂之旅中歸來。
花蕾的嘴角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是一種充滿了釋然和領悟的微笑。
小黑見狀,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死之花。
那朵黑色的花朵在回到她掌心的過程中,似乎有些戀戀不舍,移動的速度比平時慢了幾分。
小黑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嘴角微微抽了抽,不過也並沒有表現出來。
她看著此刻的花蕾,眼中的震驚已經變成了一種複雜的好奇和遲疑。
小黑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問道:
“小蕾......你感覺怎麼樣?”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完全不同於之前的冷漠和嘲諷。
這個變化如此微妙,以至於小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花蕾聽到小黑的問題,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她的眼睛亮得驚人,仿佛有星光在其中閃爍。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用一種充滿活力的聲音回答道:
“感覺特彆好!”
花蕾的聲音中充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喜悅,仿佛剛剛發現了一個寶藏,或者說,剛剛找到了一個久違的答案。
她輕輕抬起手,掌心中的生之花立刻散發出了一種溫和而明亮的光芒,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強烈,都要純粹。
那種光芒不再是單純的白色。
而是帶著一絲微妙的灰色調,仿佛已經接納了死亡的一部分,並與之和諧共存。
這種變化細微而深刻,隻有真正理解生死本質的人才能察覺。
在這種光芒的籠罩下,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而舒適,仿佛春日裡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不刺眼,充滿了生機卻又不咄咄逼人。
每一次呼吸,都讓人感受到一種純粹的喜悅,一種對生命本身的讚美和感激。
那是一種“活著真好”的感覺,一種對存在本身的珍視和感恩。
就連小黑,這個常年與死亡為伴的妖精。
此刻也不由得感到一絲久違的溫暖,一種被生命之光觸及心靈的感動。
這是一種仿佛小白一直在她身邊的感覺。
花蕾看著自己手中的生之花,眼中閃爍著理解和喜悅的光芒。
她似乎終於找到了與這朵花溝通的方式,終於理解了生之權柄的本質。
那不僅僅是賦予死物以生命,更是理解生命本身的意義和價值,理解死亡如何成就生命,理解兩者之間那微妙而不可分割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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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花蕾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種領悟的喜悅:
“生之死,死之生,它們本就是一體的兩麵,相互依存,相互成就。”
她抬起頭,看向小黑,眼神中帶著一種新的感激:
“謝謝你,小黑。”
“我想,我已經初步明白了什麼是生之花。”
花蕾的眼中閃爍著新獲得的理解和領悟,她輕輕撫摸著掌心中的生之花,感受著那種前所未有的契合感。
剛才生之花在她手中就像是一個陌生的存在。
現在卻仿佛與她的靈魂融為一體,隨心而動,心有靈犀。
小黑看著花蕾此刻的模樣,內心依舊難以平靜。
理論上來說,沒有人能夠在短時間內就領悟生死權柄的奧秘,即使是妖精,也需要數百年的積累和沉澱。
而花蕾,僅僅是感受了一下死亡的氣息,就有了這樣的進步,這簡直不可思議。
就在小黑還沉浸在自己的震驚和思考中時,花蕾已經迅速轉身,朝著不遠處一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默默觀察著這一幕的桃夭走去。
花蕾來到桃夭麵前,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
“海棠姐姐,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現在已經可以嘗試賦予你死之生。”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期待,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新技能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給所有人看。
她伸出手,掌心中的生之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明亮和純淨。
然而,就在花蕾話音剛落,桃夭尚未回應的時候,一道藍色的身影迅速閃現,擋在了桃夭的麵前。
水之妖精的臉上帶著明顯的警惕和擔憂。
她伸出雙臂,形成一個保護的姿態,將桃夭擋在身後。
“等一下!”
水之妖精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和警告,她的目光緊盯著花蕾手中的生之花,眼中滿是不信任和擔憂,
“你這不靠譜吧?”
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剛剛你還不會使用生之花,現在感覺也沒用多好,就想用在海棠身上?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水之妖精的態度極為嚴謹,帶著深深的警惕和保護欲。
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辯駁的堅定:
“我不能允許你拿她的安全做實驗!至少要等你完全掌握了生之權柄再說。”
麵對水之妖精的質疑和阻攔,花蕾的熱情明顯受到了打擊。
她的肩膀微微垂下,眼中的光芒也暗淡了幾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生之花,咬了咬嘴唇,然後用一種略帶遲疑的語氣回答道:
“雖然我還是有很多不足......”
花蕾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但很快有無比堅毅地開口說道:“但是我覺得我現在可以嘗試一下了。我能感覺到生之花與我的聯係變得更強了,我理解了生死的關係,理解了生之花的某些概念。”
她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種懇求和堅持:
“而且,實踐是最好的學習方式,不是嗎?
如果等我完全掌握了生之權柄再幫助海棠姐姐,那可能要等很久很久。
到時候可能就晚了,來不及了。
所以現在嘗試一下,即使不成功,我們也能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然後慢慢改進,不是嗎?”
花蕾的語氣雖然帶著一絲不確定。
但並沒有因此而放棄。
她向前邁了一步,試圖靠近桃夭。
然而,水之妖精依然警惕地擋在中間,不允許她靠近。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桃夭終於有了反應。
她輕輕拉住了擋在自己麵前的水之妖精的手臂,示意她退後。
“好了,妖精,”
桃夭的聲音溫和,不急不慢地開口說道:
“我們不能指望她完美掌握生之權柄之後再去嘗試。那樣根本就不現實。”
她的眼神掃過水之妖精因關切而微微緊繃的臉,又落在花蕾略顯緊張的表情上,然後繼續說道:
“每一次嘗試,都是一次學習的機會。
即使失敗,也能讓小蕾更加了解生之花的力量。
而且,我相信她不會傷害我。”
桃夭的話語中帶著一種超乎尋常的平靜和信任,仿佛她早已看透了一切,早已接受了所有可能的結果。
她輕輕推開水之妖精,向前走了兩步,直到來到花蕾麵前。
“小蕾,開始吧,”
花蕾深深地看了桃夭一眼,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集中精神,驅使生之花。
她此刻的心態與之前完全不同,不再是盲目的嘗試和摸索,而是帶著一種新的理解和領悟。
生之花在她的引導下,緩緩漂浮到桃夭的麵前。
然後開始釋放出柔和的生命氣息。
那些氣息如同輕紗一般,溫柔地包裹住桃夭的身體,形成一個光芒四射的繭,將她完全籠罩其中。
花蕾能感覺到生之花的力量正在流動,正在修複,但同時,她也感受到了一種阻力,一種來自桃夭身體內部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