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殺掉了這些廢鐵人偶。”
死之妖精小黑的聲音在存儲室內回蕩,冰冷而毫無感情,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穿透空氣。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驟然下降,寒意從地麵攀升,纏繞著每個人的腳踝,一路蔓延至脊背。
即使是存儲室內閃爍的燈光,此刻也顯得愈發昏暗和冰冷,仿佛連它們也在為這個可怕的事實而顫抖。
這句話帶來的震撼如同一場無聲的風暴,席卷了整個存儲室。
那些堆積如山的機械殘骸在這一刻似乎有了新的意義,
它們不再隻是廢棄的金屬和電路,
而是死之妖精權柄下的受害者,是一場有預謀的大屠殺的證據。
緋櫻站在原地,完全愣住了。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一副徹底無法理解的模樣。
作為一個熱情開朗的人,她從來沒有想過小黑會做出這種事情,更沒想過她會如此平靜地承認。
“為什麼啊?”
緋櫻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但那聲音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小黑,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這些機械人偶對你做了什麼嗎?還是說它們威脅到了你的安全?”
她的問題連珠炮般地拋出,每一個詞語都充滿了困惑和震驚。
在緋櫻的認知中,小黑雖然冷漠高傲,但絕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傷害他人的人。
這種大規模的屠殺,完全超出了她對小黑的認知和理解。
相較於震撼迷茫的緋櫻,茉莉則顯得冷靜得多。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銳利地盯著小黑,就像是一台精密的分析儀器,試圖從小黑的表情和語言中提取出真相的碎片。
她沒有被小黑的坦白所震驚,而是立即陷入了思考和分析的狀態。
“這麼做,是對你有什麼好處?”
茉莉的聲音冷靜而直接,沒有任何指責或者憤怒的情緒,隻有純粹的求知欲和分析力。
“一萬個機械生命,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以你的能力,應該明白這樣做會引起多大的麻煩。”
“所以,你必然有足夠強大的動機才會這麼做。”
她的問題直指核心,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色彩,就像是一位冷靜的偵探在分析一個複雜的案件。
茉莉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情緒隻會乾擾判斷,而理性和分析才是找出真相的關鍵。
小黑聽到茉莉的問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種介於冷笑和無奈之間的表情。
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和複雜,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潭深水,讓人看不清底。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小黑反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冷漠,“賦予死之生是小白的使命,那麼賦予生之死,自然而然地,也就是我的使命。我們是雙生妖精,背負著相對的權柄和責任。”
她的話語中隱含著某種宿命論的色彩,仿佛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無可選擇,無可避免。
那種語氣中的決然和接受,讓人不由得感到一絲同情和悲哀。
茉莉聽到這個回答,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直視著小黑的眼睛,那種銳利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所有的謊言和掩飾。
“沒這麼簡單吧?”
茉莉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察覺的逼迫和懷疑,“即使是使命,也應該有其具體的目的和方向。隨意屠殺一萬個無辜的機械生命,這可不像是你應該需要做的職責。”
她死死地盯著小黑,觀察著她臉上的每一個微表情,每一次眼神的閃爍,試圖從中找出說謊的痕跡或者隱藏的真相。
茉莉知道,在這個充滿謊言和欺騙的夢境世界中,表麵的真相往往隻是更深層次謊言的掩飾。
小黑被茉莉這麼一逼問,眼神微微動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那種冷漠和平靜。
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做某種艱難的決定。
“好吧,反正你們遲早也會知道。”
小黑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既然你們那麼著急,那我也就不瞞你們了。”
她的目光掃過茉莉和緋櫻,然後又回到那堆機械殘骸上,不急不慢地繼續開口說道:
“生之花用於賦予死之生,死之花用於賦予生之死。”
“我們兩者之間相輔相成,如同硬幣的兩麵,缺一不可。”
“小白所賦予的死之生,越是強大,越是持久,那麼相應的,我也需要賦予更強大、更持久的生之死。”
“這是一種平衡,一種不可打破的規則。”
“雙生花,之所以是雙生花,是因為我們缺一不可。我們的權柄是相互依存的,一方的行動必然會影響另一方。小白每救活一個生命,我就必須終結一個生命。這是雙生花之間的平衡是我們無法逃避的命運。”
她的話語中隱含著某種無奈和接受,就像是一個已經看透一切,卻依然選擇前行的旅者。
那種深沉的悲哀和決然,讓人不由得為她感到一絲同情和敬佩。
“而這些機械生命,是我最新發現的,最適合賦予生之死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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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指向那堆殘骸,聲音依舊平緩:
“它們是我的選擇。在這個充滿機械生命的世界中,它們是最不會引起注意、最不會被懷念的存在。”
“它們被設計來服務和被遺忘,不會有人為它們哭泣,也不會有人為它們複仇。”
“最主要的是,我奇跡般的發現,它們也被當成生命中的一種。”
她的聲音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小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和好奇,“按理來說,賦予廢鐵生命體生之死應該是沒有效果的。畢竟它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生命",隻是一堆按照程序運行的金屬和電路。”
她的眼神掃過那些破碎的機械殘骸,帶著一種奇特的探究和思考。
“可機械之都的人偶,卻對雙生花的平衡非常有用處。”
“它們雖然是機械構造,但似乎擁有某種類似於"靈魂"的東西,能夠滿足生之死的需求。”
小黑的語氣中帶著興奮,
“所以說,這些機械生命,將會是生之死最佳的選擇對象。”
“一萬個機械生命,換取一個真正的生命,這個交易很劃算,不是嗎?”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某種冷酷的計算和權衡,就像是在討論一筆簡單的生意交易,而非上萬條“生命”的終結。
在小黑看來,這些機械生命的價值遠遠低於一個真正的有機生命,因此用它們來換取後者的生存,是一種理所當然的選擇。
茉莉聽完小黑的這番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她一直保持著的冷靜和分析的態度,此刻完全被憤怒所取代。
茉莉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節因用力過度而變得蒼白,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罕見的怒氣和壓迫感。
“人偶的命,在你嘴裡難道就不是命?”
茉莉的聲音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和理性,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刺骨的憤怒和不滿,“它們雖然是機械構造,但每一個都有自己的思考和感受,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價值和意義。它們不是什麼廉價的替代品,不是什麼可以隨意丟棄和犧牲的工具!”
茉莉本身就喜歡人偶和機械裝置。
在現實世界中,她的房間裡擺滿了各種精致的人偶娃娃和精密的機械設備,每一個都被她視如珍寶,細心嗬護和保養。
她對機械有著超乎常人的喜愛和理解,能夠從那些冰冷的金屬和電路中,感受到一種獨特的美和價值。
也正因如此,當她看到死之妖精小黑完全不把機械人偶的命當一回事時,一種強烈的憤怒和保護欲從心裡湧現。
在茉莉看來,這些機械生命和有機生命一樣,都有其存在的價值和意義,都應該被尊重和保護。
而不是被當作廉價的替代品或犧牲品。
小黑看到茉莉的激烈反應,卻沒有絲毫驚訝或退縮。
相反,她的表情變得更加冷漠和理所當然,就像是一個無法理解他人感受的旁觀者。
“那又有什麼關係?”
小黑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令人心寒的平靜和冷漠:
“反正這群人偶本來就是一群等待回收的廢鐵。”
“它們已經被判定為廢棄物,準備被拆解和回收。”
“我隻不過提前送它們去死罷了,有什麼問題嗎?”
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愧疚或者憐憫,隻有一種冷酷的理所當然。
在小黑看來,這些已經被判定為廢棄的機械生命,本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
她的行為隻是加速了一個必然的過程,並沒有什麼錯誤或者不道德之處。
“而我現在做的事情,也隻不過是我曾經所做過的事情罷了。”
小黑繼續道,聲音中帶著某種囂張和挑釁,“既然小蕾想要掌控生之花,在這個舊日的夢裡,繼續去做小白做過的事情,那麼自然而然,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去幫她。這並沒有什麼問題。”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一種扭曲的邏輯和理所當然。
就像是一個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觀中,無法理解外界質疑的病人。
在小黑看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維持雙生花的平衡,為了幫助小蕾掌握生之花的權柄,因此是完全正當和必要的。
茉莉聽到小黑這番充滿扭曲邏輯的解釋,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壓抑自己的憤怒和不滿。
作為一個習慣用理性和邏輯思考問題的人。
她明白此刻的情緒爆發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
她需要冷靜下來,找到一個更加理性和有效的解決方案。
“這種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
茉莉的聲音恢複了一些冷靜,但依然充滿了壓抑的怒氣,“既然雙生花需要平衡,那麼我們完全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一定有其他方法可以維持這種平衡,而不需要犧牲上萬個機械生命。”
在茉莉看來,任何問題都有解決的方法,隻要大家共同努力,一定能夠找到一個既能維持雙生花平衡,又不需要大規模殺戮的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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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聽到茉莉的話,搖了搖頭,表情變得更加冷漠。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告訴你們又有什麼用?”
小黑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明顯的輕蔑和不屑,“結果還是一樣,我還是需要賦予生之死。”
“而且,一萬個人偶生命,這僅僅隻是開始。”
“一個妖精使徒的生命,要想挽救的話,這樣的數量遠遠不夠。”
緋櫻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了。
作為一個天性樂觀開朗的人,她一直相信世界上的每一個生命都有其價值和意義,無論是人類還是機械。
小黑的這種冷血和殘忍,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和接受範圍。
“你這個壞妖精……”
緋櫻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那種平時的活潑和調皮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嚴肅和責備:
“你這麼做,小蕾知道嗎?”
“她知道你為了幫她掌握生之花的權柄,屠殺了這麼多無辜的機械生命嗎?”
她的問題直指核心,既是對小黑行為的質疑,也是對小黑和小蕾關係的探究。
在緋櫻看來,如果小蕾知道小黑為了幫助她所做的這些事情,她一定會感到震驚和痛苦,因為小蕾是一個善良和純真的女孩,絕不會接受這種以犧牲他人為代價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