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無力和絕望幾乎要吞噬緋櫻的全部意識。
小黑踩在她身上的力量越來越大,幾乎要將她的機體踩碎。
然而,就在緋櫻即將放棄希望的那一刻,某種全新的情緒在她心中悄然升起。
起初隻是一絲微弱的火花。
但很快,這火花就燃燒成熊熊烈火,驅散了她心中的迷茫和絕望。
她的眼神從迷茫變得越來越銳利,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充滿了不屈。
緋櫻突然意識到,她以前也有過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當初她剛剛接觸到妖精權柄的時候,也是一無所知,完全不知道如何掌控那種強大的力量。
但最終,她還是成功掌握了炎之妖精的權柄,成為了緋紅君王。
既然她能夠克服那些困難,那麼現在也沒有理由再繼續被打倒。
即使在這個限製重重的舊日之夢中,即使失去了妖精權柄的支持,她也絕不會輕易屈服。
就在死之妖精小黑準備再踩一腳的時候,腳下的緋櫻突然有了動作。
她以一種出乎意料的速度和力量,猛地抓住了小黑的腿。
然後張開嘴,用人偶身軀自帶的堅硬牙齒,狠狠地咬在了小黑的小腿上。
緋櫻咬得極其用力,就像是一頭野獸死死咬住獵物不放。
她的金屬牙齒深深陷入小黑的皮膚。
小黑愣了一下,顯然沒有預料到緋櫻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下意識地想要甩開緋櫻,抬起腿用力一甩。
但緋櫻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樣,緊緊粘在她的腿上,完全不肯鬆口。
“給我滾開!”
小黑怒喝道,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惱怒和一絲罕見的慌亂。
她又是抬腿,又是踢打,試圖將緋櫻甩開。
但緋櫻就是死死咬住不放,
這樣的態度,不免讓小黑都感到一絲驚訝和不解。
看緋櫻此刻拚命的架勢,似乎是想要把她的整條腿都卸下來。
緋櫻此刻的模樣簡直像極了一頭野獸,沒有任何優雅可言,隻有純粹的野性和凶狠。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和憤怒,就像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準備做最後的反抗。
那種凶狠的眼神和姿態,與她平時的活潑和調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幾乎認不出這是同一個人。
小黑被激怒了。
她開始更加暴力地甩打緋櫻,將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拖著她在地麵上來回拖拽,甚至用力踢向牆壁和機械殘骸。
每一次撞擊都讓緋櫻的身體發出一聲痛苦的金屬碰撞聲。
但她依然死死咬住不放,就像是已經失去了痛覺一般。
緋櫻的身體越來越狼狽,機械外殼上布滿了凹痕和劃痕,一些關節處甚至開始鬆動,露出裡麵的電線和零件。
但無論小黑如何用力甩打,緋櫻都像是釘子一樣釘在她的腿上,完全不肯鬆口。
“你身上還有一點妖精該有的樣子嗎?非逼我在這裡處決你?”
小黑終於忍不住抱怨道,聲音中充滿了惱怒和不滿:
“堂堂緋紅君王,居然淪落到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真是可悲又可笑!”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諷刺和嘲諷,但更多的是一種罕見的惱怒和急躁。
顯然,緋櫻的這種野蠻而直接的攻擊方式,讓小黑感到了某種不快和困擾。
小黑的耐心已經耗儘,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冰冷和危險,手中開始凝聚死氣,準備給緋櫻一個更加嚴厲的教訓。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清冷而威嚴的聲音突然從存儲室的門口傳來:
“好了!該收手了,妖精。”
這個聲音清晰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命令感。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個稚嫩而困惑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住手啊,小黑!你到底在乾什麼?”
小黑微微愣了愣,手中凝聚的死氣瞬間消散。
她停下了對緋櫻的暴力對待,循聲望去,眼神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震驚和困惑。
在存儲室的門口,身著一襲藍色魚尾裙的海棠正站在那裡,神情嚴肅而冷峻。
而在她身後,則跟著海之妖精與花蕾。
海之妖精臉上帶著戲虐,似乎像是在看樂子。
而花蕾小臉上滿是擔憂和不解,她眼神中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苦和困惑,完全不理解為什麼會看到眼前這一幕。
緋櫻看到這一幕,終於鬆開了咬住小黑腿的牙齒,癱倒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傷痕和凹陷。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虛弱但滿足的笑容。
“總算到了......”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如釋重負的感覺。
事實上,緋櫻並沒有忘掉茉莉交給自己的事情。
她雖然半途折返回來幫助茉莉,但也確實將那個重要的消息傳遞給了小蕾。
隻不過,她並沒有像茉莉想象的那樣,親自跑去天空花園告訴小蕾,而是采用了更加聰明和高效的方式。
在發現自己可能被茉莉騙了之後。
緋櫻剛折返跑回來沒多久,半途中就想到了另一種傳遞消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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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機械之都的街道上,拉住了一個人偶女仆。
然後費了一番功夫,聯係到了海棠入城時所獲得的,自帶通訊功能的通行證。
隨後便將小黑屠殺機械生命的事情告訴了天空花園上的妖精們。
而此時在意識援兵已經到了之後。
緋櫻沒再繼續掙紮。
她徹底放開了小黑的小腿,癱軟在地上,渾身的機械零件發出微弱的嗡鳴聲。
小黑也沒再去管緋櫻。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門口的小蕾身上。
她沉默地看著小蕾,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你們都知道?”
花蕾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她看到那堆機械殘骸,看到被打成廢鐵的茉莉,看到渾身是傷的緋櫻,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小黑身上。
“小黑,我都知道了......”花蕾的聲音中帶著伊師傅砸的情緒,極為不解的開口詢問:“為了壓製死之生的副作用,你真的要屠殺機械之都的機械生命?賦予它們生之死?”
她的問題直指核心,沒有任何掩飾或者委婉。
那種直接和純真,是花蕾一貫的風格,也是她最打動人心的地方。
死之妖精小黑聽到這個問題,陷入了一陣沉默。
她低下頭,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在思考如何麵對這個她一直試圖隱瞞的真相。
她本不想這麼快讓小蕾知道這些事情。
希望能夠在小蕾適應生之花權柄後,再慢慢向她解釋雙生花之間的平衡和規則。
但現在,既然真相已經被揭露,她也隻能破罐子破摔,坦誠麵對了。
“小蕾,我說過了。”
小黑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明顯的無奈和疲憊,“我會像曾經幫助小白的時候那樣幫你。而現在,我也隻不過是在做我曾經做過的事情,隻是又一次開始在機械之都展開殺戮而已。”
在小黑看來,她本身的所為並沒有什麼問題。
所做的一切也不過都是為了幫助小蕾,為了維持雙生花之間的平衡而已。
就在花蕾和死之妖精小黑交談的時候,偽裝成海棠的桃夭緩步走到了緋櫻的身邊。
她蹲下身子,輕輕地將破爛累累的緋櫻抱在懷中。
動作輕柔而體貼,就像是在嗬護一件珍貴的易碎品。
而緋櫻隻感覺自己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種溫暖如同陽光一般,滲透進她破損的機械身軀,撫慰著她疲憊的心靈。
儘管她知道這隻是一場舊日之夢。
但此刻的感受卻異常真實,讓她幾乎忘記了這一切都隻是夢境中的幻象。
哪怕隻是一段舊日之夢,可是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夢給人的感覺就很真實,就仿佛她真的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一樣。
也許是因為那種危險和痛苦太過真實。
又或者是因為這個夢境本身就帶有某種特殊的力量和屬性加成,能夠讓夢中的感受變得如同現實一般清晰和深刻。
緋櫻此刻的意識依舊很清醒,她靠在桃夭的懷抱裡,身體的疼痛逐漸被溫暖所代替。
她緩緩睜開眼睛,與桃夭一同把目光投向了此刻已經走到了小黑麵前的小蕾。
在小蕾身後,海之妖精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種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
如果說,誰能夠拉住此時的死之妖精的話,恐怕除了仍在沉睡當中的生之妖精本尊小白以外,就隻剩下曾經照顧過雙生花,並且如今被生之花所選中的小蕾了。
畢竟,小蕾不僅是小白的朋友,更是如今生之花權柄的繼承者。
她與雙生花之間有著特殊的聯係和羈絆,這種聯係或許能夠幫助她影響死之妖精的決定和行動。
小蕾走近小黑,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她曾經以為自己了解小黑,了解這個看似冷酷但實際上關心她的妖精。
但此刻,她忽然感覺自己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了解小黑。
“所以......機械之都後來成為那副樣子,也是因為你?”
小蕾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疑惑。
這個問題直指核心,揭露了一個小蕾一直以來都不知道的真相。
機械之都的毀滅,可能與小黑有著密切的關係。
這個可能性讓小蕾感到一種深深的震驚和不安,
她曾經一直以為機械之都的毀滅,可能會有各種複雜的原因,卻從未想過與小蕾有關。
小黑聽到這個問題,臉上浮現出一種複雜的表情。
“我當時確實和萬機之主打過一架。”
小黑坦承道,聲音中帶著一種奇特的平靜和坦然,就像是在討論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機械之都的很多機械廢鐵,也確實在那個時候被波及到。不過最多根本不過半數而已。”
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冷漠和決絕,就像是在談論一群無關緊要的物品,而非具有思想和情感的生命。
“反正當時的混亂,就算沒有我,機械之都也遲早會淪為廢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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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繼續道,聲音中帶著一種明顯的輕蔑和不屑,“我隻不過是物儘其用罷了。而如今在這個夢裡,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屠光所有的廢鐵。反正,也隻不過是夢而已,不是嗎?哪怕這場夢很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