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由星核果和虛空莓果發酵釀造的酒,酒液中會漂浮著微小的發光顆粒,喝多了會有一種漂浮在星辰之中的感覺。
聽說星辰烈酒在平民之中最受歡迎,即便一杯的賣價不菲,也依舊有好酒之人願意為它買單。
邢露從來沒喝過這樣美味的佳釀,不免有些貪杯。
然而這時,蘇仝突然報告稱安和求見典獄長。
安和被帶來後,就看到典獄長沒骨頭似地翹著腿歪著身子坐在椅子上。
見他進來,慢悠悠道:“要見我?是打探出什麼消息了嗎?”
安和低眉順眼道:“嗯,典獄長大人,我今天看到有個獄警給太子殿下遞消息。”
“獄警?”
邢露撐著腦袋,半瞌著眼睛,似乎在沉思。
如果沒有麵具,安和一定能看到她被酒熏紅的臉。
空氣中殘存的一點酒香被安和嗅到了,他的目光落在典獄長身上,偷偷打量。
邢露沒有發現,她現在渾身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就連腦子都遲鈍了一點。
她並不意外安和打探出的消息,也不意外監獄內有獄警給太子傳遞消息。
“放風結束押送的時候我看到了。我會一點口語,獄警說的應該和首席指揮官有關,他們好像在找什麼人。”
首席指揮官就是聯邦首腦。
看來太子殿下果然不是真正叛國的人,他們大概在布置一張網,找出真正的內鬼吧。
邢露點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了一會也聽見動靜,邢露睜開眼,卻看見安和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正前方,距離很近。
“?”
邢露正要出聲詢問,就見對方蹲下身,手搭在她的膝蓋上。
“大人......”男孩的眼睛像小動物一樣濕漉漉的。
“大人,我完成了您交給我的任務,什麼時候幫我報仇呢?”
邢露垂著眼看著他,安和仰著頭,將下巴搭在他放在邢露膝蓋上的手上。
蒼白的臉頰還帶著些許的嬰兒肥,睫毛很長,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他安靜地蹲在那裡,像一隻乖巧的兔子。
如果他的手沒有伸進她的褲管的話,邢露也會被他乖順的偽裝欺騙到。
修長的手鑽進了典獄長的褲腿,從腳踝一路向上,摸到了纖細緊實的小腿。
見自己暗示的挑逗沒有被製止,安和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下一瞬又擺出一副無辜乖順的模樣:
“大人,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安和嗓音清澈,透著少年獨有的乾淨,像夏日被風吹過的樹林沙沙作響。
“安家那一百多口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我隻是替天行道而已。”
邢露看過安和的檔案,也知道安和曝光出安家的一切。
外表光鮮亮麗的世家,內裡卻是腐朽不堪。
安和作為近親的產物,從小就是在這樣惡心下作的大家庭中長大的。
原本具有極佳天賦的他應該被作為重點培養,卻因為過分精致的外表被家族中的長輩盯上。
安和從小到大見證了太多黑暗的一麵。
於是在他13歲時,在家中給所有人下了安眠藥,在睡夢中屠殺了家族一百多口人。
13歲的安和沒有接觸過社會,在傭人報警後沒多久就被警察找到,被送進了莫裡斯托,坐了四年牢。
一直到現在,安和也從不覺得自己有錯。
甚至殺死剛出生的弟弟,也隻是在替他解脫這罪惡的身世。
“我討厭達米安,大人你是知道緣由的。”
達米安就是那個想要安和委身於他的變態殺手。
邢露聽後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