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飛船躍遷隻剩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這段時間裡飛船沒有再有新增人員了，穩定後平靜的度過了些日子。
除了萊德和安和會時不時找她，其他幾乎沒有什麼新鮮的事。
這天迎來了星際帝國最重要的一個節日，歸墟日。
這是聯邦帝國首次星際遠征勝利歸來的紀念日。
這一天星際所有的居民都必須集中在紀念廣場上觀看虛空葬禮的儀式，包括在監獄內的囚犯也必須集中觀看。
這件事邢露讓蘇仝去安排了。
考慮到莫裡斯托的特殊性，囚犯們分區觀看，分彆由各區的獄警看管著。
過往的歸墟日典獄長都是獨自一人在辦公室內觀看儀式，雖然他自己說是需要在後方盯著監控主持大局，但邢露猜測他應該是不想脫麵具的緣故。
虛空葬禮的三分鐘需要脫帽致敬，更彆說臉上的麵具了。
不過這次，邢露不打算延續之前典獄長的習慣。
上午主星十點，邢露來到了A區，當著所有犯人的麵步履鏗鏘脊背高挺走上高台。
儀式即將開始，巨大屏幕上已經開始播放實時轉播。
儀式上會將一年內戰死士兵的基因樣本發射向黑洞，意味著“帝國英靈永鎮邊疆”。
屏幕內主持儀式的空間站內，所有人都看到了聯邦總指揮馬修穿著筆挺的聯邦製服，和身著皇帝禮服的帝國皇帝宗肆。
神殿的紅衣主教也來了，三人一同站在發射窗前，共同見證這一年一度的歸墟日。
隨後，三人共同脫帽致敬。
與此同時，邢露也摘下了她臉上的麵具。
屏幕在高台的正對麵，囚犯們都麵對著屏幕背對著邢露，因此隻有站在她身邊的蘇仝和獄警長看見了她的臉。
原本還一臉嚴肅地盯著屏幕的蘇仝，看到身邊典獄長摘麵具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過了一兩秒才瞪大了眼看向邢露。
邢露的頭骨很好看，後腦勺圓而飽滿，發絲一絲不苟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臉因為常年生活在不見陽光的偏遠星球而蒼白，眉毛細長，嘴唇飽滿但顏色很淺。
因為姣好的身材，這張臉和蘇仝心中想象的冷豔美女的長相完全不同，典獄長的五官寡淡，隻有鼻梁稍微高挺一點。
“看我做什麼？”
邢露偏頭，看向蘇仝。
她的瞳孔顏色很黑，如墨如淵，麵無表情的時候有一種聖女貞德的威儀感。
“沒、沒什麼。”蘇仝下意識磕巴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不戴麵具的典獄長氣場似乎更強了一些。
獄警長和蘇仝的反應一樣的，但他沒有蘇仝那麼誇張，隻是在不被典獄長發現的情況下多瞄了幾眼。
這還是工作了這麼久第一次看見典獄長真容呢。
“為英靈殿的亡魂們！”
屏幕上，紅衣主教高舉權杖，嗓音低沉綿長為為國捐軀的戰士們進行祝禱環節。
邢露挺直肩背，垂眸看著底下安靜的囚犯們。
太子宗豫正沉浸地為戰士亡魂們禱告；萊德百無聊賴搖頭晃腦的；安和安安靜靜看著，但似乎隻是在發呆；香雪蘭抱臂閉目養神，完全不把這種儀式放在心上。
其他的囚犯也各有各的姿態，都是窮凶極惡的人，甚至有些戰士就是因為他們而死。
這時香雪蘭突然回頭。
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隔空相交。
香雪蘭突然衝邢露一笑。
她的嘴上依舊戴著口枷，說不出一句話。
她的舉動引起了一旁獄警的注意，被警告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