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其中一人時,太子的呼吸似乎都多了幾分顫抖。
熟悉的服飾,陌生的臉。
是邢露無疑了。
宗豫在心中歎了口氣。
就知道她不會安分聽他的話。
所幸今日安排的皇室護衛隊都是他的人。
邢露看見宗豫的目光掠過自己,儘管沒有停留,但邢露還是覺得也許宗豫認出了自己。
於是她打量宗豫的目光越來越赤裸。
能這麼明目張膽看他的人也就這一個了。
宗豫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果然認出她了。
邢露微微一笑。
她瞄見宗豫雙手都佩戴了啞光的黑色皮革手套,左手戴了一枚徽章戒指,右手拇指戴了一枚黑曜石扳指。
目光再次落在他身著製服的身軀上。
毋庸置疑。
太子是她見過穿製服最有味道的男人。
一套套裝束整齊的製服如同理智的束縛,讓人能窺見隱藏在內裡叛逆的反差。
邢露的視線太過顯眼,縱使宗豫刻意忽視,這道視線也像一根火柴一樣點燃了他的身體。
邢露注意到他鴉羽般的黑發下,紅色的耳朵藏在其中。
這時,小門竟又走進來一人。
邢露定睛一看,居然是宗鳴。
身為親王,宗鳴不是不能走那道皇家專用通道,但宗鳴居然走至皇帝的另一邊,站在太子的對立麵。
頗有一種和太子平起平坐的味道。
很顯然,宗鳴這樣做,是皇帝授意的。
底下的一部分人似乎也有些驚訝。
皇帝不喜歡儲君,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儘管現在宗豫的地位在帝國無人能撼動,但皇帝的不喜和宗鳴的挑釁始終都是深埋的地雷。
宗豫眼神一暗,臉上的神情卻並無半分變化。
...
邢露在覲見廳內聽了一個上午的政事彙報,也大致聽出來了帝國朝堂一共有幾個陣營。
目前為止,擁護皇帝的陣營顯然要多得多。
自從內鬼事件過後,太子低調了許多,皇帝挑不出他的其他毛病,隻能在邢家滅門一案針對邢露給太子施壓。
就連邢露都能感受到宗豫的水深火熱。
會議結束後,皇帝先行離開,宗鳴和太子打了個招呼後跟隨皇帝一同離開。
太子一邊應付來和他說話的大臣,眼神一邊在人群中梭巡,尋找邢露的身影。
剛剛結束前還看見她貓在角落裡,一下子人就不見了。
宗豫怕邢露撞上巡邏隊巡查,於是給副官使了個眼神,副官心領神會,迅速走來幫太子脫身。
周邊找了一圈也沒見到邢露身影。
難道是回太子府了?
宗豫回到太子府,步履顯得有些急切。
穿過走廊,停在寢殿門口,正要推開大門,突然門拉開一條縫隙,一隻手攥住宗豫的領口,將人大力拉了進去。
門重重一關,身後的副官被關在門外。
差點被夾鼻子的副官:“......”
...
昏暗的房間內,聞到熟悉的氣味,宗豫提起的心這才放下。
他眉頭蹙起:“你膽子可真大。”
邢露裝傻:“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宗豫伸手摟上邢露的後腰,將人提到跟前。
“彆裝傻,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