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肅說：“突厥可汗臉上確有傷疤，但也並非到醜惡無比的地步。”
“聽聞阿耶帶領三千鐵騎踹翻突厥牙帳，打的那可汗屁滾尿流！”趙圖南此話一出，便惹得哄堂大笑。
趙圖南也就在趙肅麵前才會展露一點孩童的童真。
三房趙宣沒有孩子，因年紀小經常陪著幾個侄子侄女玩耍，很得小孩的喜歡。
“圖南長大不若也跟著你阿耶上戰場得了，省得天天纏著你阿耶給你講戰場上發生的事。”
趙扶搖問：“突厥沒了阿耶以後還要上戰場嗎？”
近年來突厥頻繁冒犯，在西北地區燒殺掠奪，百姓們上至老人下至孩童，都對突厥深惡痛絕。
趙嵐笑著對趙扶搖說：“遙遙呀，咱們的敵人又不止突厥。”
老夫人笑容慈愛：“好了好了，這些話留到飯後再說。”
侯府講究飯桌禮儀，平時吃飯時大家都不怎麼說話，飯桌上隻有銀筷和碗碟碰撞發出的輕聲。
隻不過今日特殊，縱使是老夫人，看著歸來的兒子，依舊有千言萬語想說的。
見趙肅身邊沒人伺候，老夫人便讓身邊的婢女秋月去給侯爺布菜。
“荀之呀，這道炙羊肉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嘗嘗合不合你的胃口？”
秋月用刀切下一塊羊肉，放入趙肅麵前的菜碟中。
在邊境吃的最多的就是羊肉了。
不過趙肅沒說什麼，還是將那塊羊肉送入口中。
...
吃過飯後，老夫人留下趙肅問話。
趙嵐和趙宣攜夫妻小孩一同離去，趙扶搖和趙圖南想留下來等趙肅，於是坐在院中槐樹下避陰等待。
等趙肅從正廳出來後，就見一雙兒女正坐在石凳上昏昏欲睡的模樣。
趙肅眉頭皺起，怒斥常嬤嬤：“怎得放任主子在日頭下曬著？”
常嬤嬤當即惶恐道：“侯爺恕罪！少爺小姐說要等侯爺一同回澄心院，奴婢已然勸了，可勸不動呀！”
趙扶搖已經有些昏昏欲睡，正靠在趙圖南胳膊上打瞌睡。
趙圖南一看到趙肅，便搖醒了趙扶搖。
“阿耶來了。”
趙肅將趙扶搖抱起，趙圖南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豔羨。
他也想被阿耶抱在懷中，隻可惜他已經長大了。
趙肅一手抱著趙扶搖，一手牽著趙圖南，一同往澄心院的方向走去。
為了遷就趙圖南的步子，趙肅走的並不快。
一路上他問起了家中大小事，還問起了趙圖南的學業進度。
看著趙圖南一一回答，趙肅用手摸了摸趙圖南的腦袋，感慨道：“這一年又長高了不少。”
將兩人送至澄心院，趙肅將趙扶搖放至榻上，對趙圖南道：“歇響吧，我去瞧瞧你們母親。”
趙圖南原本還彎著的嘴唇頓時抿了起來，他想說些什麼，躊躇片刻就見趙肅已經離開了。
趙圖南看著趙肅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門背後，隻覺得萬分失落。
此時此刻他無比想念付疏月，也想起前些天常嬤嬤對他說的話。
如果阿耶和那個女人有了他們的孩子，阿耶的注意力一定會被全都吸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