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動作，也沒說話，就這麼靜靜站在台階之上。
趙肅長眉下壓，當即拉弓對準敵人，手臂肌肉隆起，力量仿佛就要衝破身上的護甲，大將威壓儘顯。
蘊含著衝破一切邪惡的力量，弓箭勢如破竹，飛速朝敵人射去。
然而對方的速度更快，長劍一揮，便斬斷了那根對準她的箭矢。
趙肅神色十分凝重，他的目光緊緊鎖定黑衣女子，一躍下馬，拔出腰間聖人親賜金裝儀刀，直奔敵人而去。
“竟敢擊殺皇家禁軍，你好大的膽子！”
金刀刺向對方，卻被對方迅速躲閃開，隨後對方一劍橫掃，劍氣迅速卷起寒風，劃出一道寒光，差一點就割破了趙肅的喉嚨。
趙肅迅速後撤步，對方卻不給他反手的機會，劍化驚虹直指他的心脈。
然而從戰場死人堆裡走出來的趙肅也不是吃素的，他側身躲避，反手就是一刀——
長刀橫掃千軍，如浪花暴雪。
對方揮劍格擋，刀劍碰撞發出刺耳的嗡鳴，火花迸濺。
趙肅虎口微麻，暗驚：好快的劍法！
沒想到對方突然凝力揮劍推開，左手反手順下腰間匕首，朝趙肅的喉嚨刺去！
趙肅瞪大了眼，反應極為迅速側身下腰躲過那直取人性命的殺招。
下一秒趙肅趁對方未來得及收勢，迅速一個旋身借力揮刀朝對方砍去——
敵人顯然也是有過非常豐富的實戰經驗，像是料到他會這麼做一樣，靴底踏起淩空一躍，身形輕盈踩在他的刀刃上，借力跳在他身後，長臂一揮。
趙肅迅速躲開，卻還是慢了一步，腰間護甲被劃破了一刀口子，差一點就割破了裡麵的肉。
一陣刀光劍影，兩人都毫發無傷，然隻有趙肅知道，對方絕對不是等閒之輩。
承天門前躺了那麼多屍體，血流成河。
在他之前，對方還和這些訓練有素的禁軍戰鬥過。
憑她一己之力擊潰這麼多人，現在還有餘力和他打的不分上下——難道是長公主花費萬金豢養出來的死士？
顯然對方留在這裡就是為了拖住他。
趙肅看向皇宮的方向，顯然長公主已經在裡麵了。
趙肅無心戀戰，迅速翻身上馬想要衝進去。
對方當即上前攔截，吹響口哨，引起馬兒前蹄揚起，發出一聲嘶鳴。而後騰空而起，一腳將趙肅從馬上踹了下來。
還不等趙肅穩住身形，利劍便猶如箭矢一般直取心窩！眼看就要穿喉而過——
定北侯突然棄刀，雙掌合十竟空手入白刃，死死鉗住劍身！
鮮血順掌心滴落在地，在白玉石階上如同綻開的點點紅梅。
那劍尖就抵在他的喉結，隻差分毫就能刺破。
“你究竟是何人！？”
趙肅死死盯著對方的臉，渾身的肌肉都在緊繃，手背上凸起的骨頭將皮膚撐的發白，顯然十分用力在握住劍刃。
然對方依舊什麼話也沒說，幾息後抽回了自己的劍。
隨後她在趙肅的目光下，脫掉自己的兜帽，解開了臉上的麵具——
露出了一張雪白幾近透明的臉。
趙肅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肌肉都開始不受控製抖動，仿佛無法置信自己看見的景象。
對方竟然是付懷楹。
付懷楹隨手甩了甩劍上沾著的血，動作熟悉的就像那天她乾脆利落抹了常嬤嬤的脖子一樣，平靜之下帶著幾分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