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何晚已經快要被折磨瘋了。
冷汗已經遍布全身,衣裳也已經濕透了。
這種痛從最初的如針紮開始有了新的變化,一種斷筋碎骨的鈍痛從腳底傳到心間。
像是一種從靈魂深處傳達到神經的折磨,她感覺自己的骨頭正在一點一點碎裂。
痛感隨著時間推移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疼。
這種疼仿佛有階級,每隔一段時間疼痛就會翻倍。
何晚的指甲縫都開始冒血,太陽穴被疼得青筋突起。
她試圖用力咬嘴唇來轉移這種痛感,但是嘴唇肉都快被咬下來了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嘴唇的痛,腦中全都是充斥著全身骨縫斷裂的那種錐心之痛。
然而這種疼痛從發作到現在也僅僅隻是過了一分鐘。
何晚原本是一個很能忍痛的人,但這種痛已經超出了肉體能承受的範圍。
何晚甚至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素一直在分泌,卻完全起不到作用。
做任務當中何晚很少會讓係統開痛感屏蔽的功能,但現在她完全承受不住了。
“係、係統——”
“快!開、開啟痛感屏蔽!”
係統很快上線,一鍵屏蔽了何晚身上的痛感。
何晚迅速從床上掉在地上,整個人如同溺水的魚一樣大口呼吸著。
這時胥懷真趕來了,他看見何晚掉在床下,臉色蒼白嘴唇被咬成血紅,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起來,床鋪都濕透了。
他連忙捏訣給何晚身上渡靈氣,試圖幫她緩解一點。
但是何晚是凡人,無靈根,全身的經脈堵塞,靈力根本無法疏通。
胥懷真隻好坐地為她護法,用心脈蘊氣替她緩解蠱蟲發作的痛。
何晚整個人狼狽極了,她口齒間全是血,頭發散亂黏在臉上,皮膚也都開始滲血,看上去格外恐怖。
看著她正在經曆巨大的痛苦,但其實現在何晚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痛感了,隻能感覺身體非常疲憊,眼皮都在打架。
對上胥懷真擔憂的雙眼,何晚意識到此時的虛弱正好是引起胥懷真心疼的最佳機會。
“大......大師兄......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
胥懷真經曆過這種痛。
中毒的那段時間,每隔三日蠱蟲都會發作,而這種痛士都無法承受,就連胥懷真這麼高的修為都覺得折磨不已。
何晚隻是一介凡人,可想而知這種痛苦會有多難熬。
即便有了心脈蘊氣護法,也許對何晚來講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的舒緩。
“你彆說話,我今晚都會守著你,彆害怕。”
整整一夜,胥懷真都在為何晚護法。
直到天邊第一縷陽光撒向大地,胥懷真收起法術,才發現何晚已經睡著了。
胥懷真一夜沒睡,不過這對於修士來講隻是家常便飯,不睡覺也並不影響他們的精氣神。
他趕忙查看何晚的狀態,隻見她滿臉疲憊,一夜的折磨令她已經沒了睜眼的力氣。
好在身體的外傷都已經修複好了,看不出昨晚可怖的模樣。
...
等何晚再次醒來,外頭依舊天光大亮。
“小師妹,你醒了。”胥懷真走過來,貼心遞上一瓶丹藥,“吃了這個,對你內傷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