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苡仁被迫上值心情鬱悶,知道眾人都好奇沈念嬌是否有孕,所以故意拖長了語調,就為了看這些貴人們抓心撓肺的著急模樣。
沈念嬌聽到張苡仁說出“喜脈”二字時,眼睛發亮,以為自己運氣好真的懷上了。畢竟整個晉王府,蕭瑾寧最寵愛的就是她,她若是有孕也實屬正常。
然而,下一刻,張苡仁的話就將她瞬間打落了穀底:
“是假的。”
圍觀眾人也都是一愣。
“陸側妃的喜脈,是假的?”
“嘖,陸側妃為了爭寵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也不奇怪,畢竟她為了與晉王妃爭寵,還曾自甘為媵呢。也難怪侯府會將她逐出家門。她跟平寧縣主比起來真是差遠了。”說這話的是長平伯府夫人,也就是晉王妃的生母。
長平伯府屬燕京勳貴末流,下一代爵位就要被收回去的那種,以往甚至連襄平侯府的宴會都沒資格參加。
但自從魏楚悅成了晉王妃後,長平伯府也隨之水漲船高。各家宴會,即便是看在晉王的麵子上,也會邀請長平伯府。
但長平伯府到底沒落了,即便是當家主母也處處透著小家子氣,但凡逮著機會,魏夫人就會踩上沈念嬌一腳。
對於太醫的診斷結果,蕭瑋安並不意外,他略帶幸災樂禍地拍了蕭瑾寧的肩膀,搖頭歎氣,“三皇弟,被一個妾如此愚弄,你這,哎。”
蕭瑾寧麵色難看,獨眼略帶警告地盯著張苡仁,“張太醫,事關皇嗣,你可莫要誤診了。這可是殺頭的罪。”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瞥了蕭韞玉一眼。
顯然懷疑張苡仁是蕭韞玉找來故意讓他在眾人麵前丟臉的。
張苡仁原本還想給晉王府留點顏麵,這下直接就怒了:“晉王殿下,微臣把話就放這了,就算你把整個太醫院叫來,都是這樣的結果。宮外的郎中看不出來,這種假孕爭寵的,我們宮裡見的還少嗎?你要不信,我給你開個方子,你自己喝了,自己摸摸是不是滑脈。”
張苡仁說著就從旁記錄禮單的小廝那奪過紙筆,就要給蕭瑾寧開藥方。
沈綰梨看熱鬨不嫌事大,吩咐府醫:“快去給晉王殿下抓藥。”
蕭瑾寧臉色都黑了,“不必了。”
他丟不起那個人!
蕭瑾寧見沈念嬌不敢吭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有些責怪地看了她一眼,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不可能訓斥自己的寵妾落了自己的麵子,隻能強撐著嘴硬道:“等回府本王自會驗證。這些家事就不勞兩位皇兄操心了。”
蕭韞玉溫和含笑,“孤本也不操心你的家事,與張太醫同行也是為了給襄平侯夫人賀生辰。”
蕭瑋安也不忘給襄平侯府上眼藥,“是啊,三皇弟,今日可是你的側妃喧賓奪主在先。你說你也是的,明知道她忘恩負義被侯府厭棄,還帶她來礙眼。”
蕭瑾寧麵色難看地看向沈念嬌。
他起初也不想帶沈念嬌來。畢竟如蕭瑋安所言那般,侯府並不待見沈念嬌,是沈念嬌執意相求,說想趁機修複關係。
蕭瑾寧到底不想失去襄平侯府的助力,所以才答應帶她過來,可卻沒想到竟然弄巧成拙,引得侯府不滿。
而且沈念嬌被眾人嘲諷假孕爭寵時,侯府這邊沒有一個人為她說話,甚至沈暮玠還在附和。蕭瑾寧算是徹底明白了,沈念嬌是徹底遭到了侯府的厭棄。
沈念嬌本以為今日能夠在謝芳林的生辰宴上大出風頭,引人豔羨,卻沒想到竟然成了眾人嘲諷的對象,愈發怨恨起揭穿她的沈綰梨。
她滿目怨憎地看向了沈綰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