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親自將她頭上的簪釵取下,輕撫著她柔順青絲,輕笑道:“便是少了三千煩惱絲,也難掩縣主國色天香。”
就在此時,沈綰梨忽然抄起了一支尖銳的銀簪,直直抵在了楚鶴回的脖子上。
楚鶴回和那僧人都是一驚,都沒想到點穴定住的沈綰梨竟還能動彈。
僧人當即想要施救楚鶴回,可卻被沈綰梨一腳踹開了,癱軟倒在地上,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楚鶴回也試圖運動內力掙脫,卻發現內力儘失,不由麵色大變。
沈綰梨手中簪子往他脖頸處壓了壓,尖銳的銀簪刺破了他的肌膚,滲出些許鮮血,“會下毒的可不止你一人。”
她的毒雖然比楚鶴回的見效慢,但勝在悄無聲息,待毒發時已滲入骨髓,徹底瓦解內力。毒發之後,越是試圖調動內力抵抗毒素,就越是骨頭癱軟無力。
這時候,數名黑衣暗衛破門而入,紛紛戒備地看向沈綰梨,試圖從她手中救下楚鶴回。
然而,沈綰梨卻是將簪子往楚鶴回脖子上刺得更深了些,鮮血順著她白皙的手腕不斷流下,楚鶴回也麵色蒼白地命令暗衛們:“退下!”
暗衛們麵麵相覷,緩緩後退。
沈綰梨此刻發髻半散,挾持著楚鶴回走出了廂房,隻要見到有暗衛稍有舉動,她也不說話,就用簪子往楚鶴回脖子上紮得更深些。
一來二去,她的手臂連帶著衣袖都被鮮血染紅了,楚鶴回也感覺自己有點死了,那些暗衛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沈綰梨,你若殺了孤,他們也不會放過你。”楚鶴回聲音嘶啞了幾分。
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脖子一痛,語氣也好了很多:“是孤的錯。但如今燕國邊境戰亂,與辰國魏國衝突不斷,你若傷了孤,不怕昭國陳兵玉龍關外嗎?”
沈綰梨冷笑:“你決意擄走我之時,昭軍便已候在關外了吧?”
沈綰梨挾持著楚鶴回走出去,才發覺,幾乎整個寶雲寺後院內都是楚鶴回的人。
這時候,幾個暗衛挾持著兩個尼姑打扮的人走來。
那兩人雖是尼姑打扮,但身上脂粉首飾樣樣不少。
沈綰梨也認得這兩人,正是奉旨在寶雲寺祈福的四公主蕭明瑤和瀏陽郡主蕭胭。
“放開本宮,你們知不知道本宮是誰?”
哪怕是被挾持,蕭明瑤也依舊氣焰囂張。
蕭胭倒是收起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模樣,緊張地看著四周:“你們都是什麼人?”
被挾持到沈綰梨麵前時,她微微一愣:“綰梨,你怎麼也在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明瑤在看到沈綰梨手中挾持的病弱美男時,不由眼睛一亮,但在看到滿手鮮血的沈綰梨時,卻又被嚇了一跳。
她雖然被軟禁在寶雲寺,但對於曾經差點成了她皇嫂的沈綰梨還是有印象的,對她身後的襄平侯府更是恨之入骨。
“沈綰梨,你們襄平侯府是想要造反嗎?竟敢讓這些人挾持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