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麵坐好,江燕拿過啤酒,把瓶口對著桌子拐角一磕,瓶蓋掉落,看來起來很順手。
“彆告訴我你還沒喝過酒!”江燕開口說道?
丁文俊笑了笑,伸手接過江燕手裡的啤酒瓶。
他大概初一的時候第一次喝酒,當純粹是好奇,跟石小偉兩個人喝了一瓶啤酒,石小偉睡了一個大白天,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上次喝酒是初三中考完,跟石小偉幾個玩的比較好的夥伴在村裡喝了一場,也就喝了點啤酒。
江燕自己也開了一瓶啤酒,沒有喝,而是說道:“先吃菜吧!”
兩個人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你的心智與年齡不符,是因為你母親去世的緣故嗎?”江燕突然問道。
“江老師是怎麼看出來我的心智早熟的?”丁文俊微笑著反問道。
“說話、做事,與其說你十六歲,說誇張點,二十六歲都不止,班裡的女生你一個都不理,跟男生也是麵子上的交流,你是看不上他們吧?”
“沒有,沒有,可能新開學,還不熟吧!”
江燕沒有戳穿他,拿起酒瓶子說道:“今天沒有外人,我不是老師,你也不是學生,我們當朋友聊天吧!”
丁文俊拿起酒瓶伸過去碰了一下說道:“好,我也想和江老師做朋友。”
一大口啤酒下肚,丁文俊說道:“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媽走了以後,我爸就去上海打工了,一年回來一兩次。”
江燕聽了以後,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丁文俊繼續說道:“我跟著爺爺奶奶一起生活,我爺爺是……土官。”
江燕一愣,這個她確實不知道。
丁文俊繼續說道:“從小我就看慣了死亡,看慣了人間最難看的嘴臉,但我依然相信這世界很美好,日子會越來越好。”
“你爸又找了一個?”江燕試探著問道。
丁文俊點了點頭。
“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江燕嘀咕著,她不能理解這種把孩子丟給彆人管的行為。
丁文俊卻笑著說道:“他有他的生活,我沒怪過他,當一個人見多了生死,也就坦然了,每個人都會死,有的沒見過太陽,有的幾歲夭折,有的幾十歲,有的近百歲,看的開就行。”
江燕笑了,看著丁文俊說道:“你還挺會裝深沉的,不過我確實沒想到你經曆了這麼多,我以為你就是缺乏母愛,生活壓力讓你成長。”
丁文俊笑了笑,吃著菜。
江燕喝了一口酒說道:“我……離婚四年了,沒有孩子,因為我……不能生,去很多地方看了,沒用。”
“他……在外麵有了孩子,孩子媽媽拿錢走了,他抱回來讓我養,我爸媽和我哥嫂也勸我接受,可我接受不了,離婚了,他們很生氣,我隻有過年才回去兩天,其他時間都在學校待著。”
丁文俊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而是平靜的問道:“他家裡有人做官吧?”
江燕淒慘一笑:“你果然不是一般孩子,對,他爸是……個小領導,我們是高中同學,都是縣中的,一起考上了師範。”
丁文俊點了點頭,拿起酒瓶說道:“來,敬苦命人!”
江燕拿起酒瓶說道:“謝謝你陪我過中秋。”
“當啷……”一聲,酒瓶相碰。
半瓶酒喝完,丁文俊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心不在焉的。
“怎麼了?酒不好喝?”
“不是,江老師,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你說,不過,得改口,今天沒有老師。”
丁文俊笑了笑說道:“燕姐,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嗎?”
“我信!”江燕毫不猶豫的說道。
“見過?”
“沒有,你很奇怪我相信吧!不過你說的鬼,和我說的鬼不一樣。”江燕露出了小女孩的調皮感。
“您是思政老師,您不會想說意識吧?”丁文俊有意往這上麵帶。
“對,我上大學的時候,有個教授說過,人類在沒有搞清楚生命的奧義之前總會迷信的,迷信也要科學的迷信。”
“科學的迷信?”丁文俊放下了筷子。
“嗯,意識這個東西很難講,但是你可以理解為呼吸,我不是否認物質和意識的關係,隻是簡單的舉例,就像我們呼吸一樣,意識也叫神識,它可以被控製,就像我們可以控製自己的呼吸的方向和力道。”
江燕說著向丁文俊吹了一口酒氣,自己也臉紅了,這有些調情的意味了。
丁文俊卻被江燕的話打開了新大門。
方向和力道!神識,精神意識。自己不就是沒掌握意識外放的風向和力道嘛!這也是自己跟周信安的差距。
“那……燕姐,這神識和所謂的鬼有什麼關係呢?”
“你可以把意識看成一種能量,當一個人能強大到分離自己的一部分意識去探索身體以外的世界,那這團能量就是被人稱之為鬼魂,而不是像彆人說的死亡以後才會形成鬼魂,也許人死了以後,意識脫離宿主,但是沒有物質為基礎,意識會很快消散,而人的大腦就是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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