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亦初正在房間打坐呢,就收到尉遲隱身上發過來的訊號,他們約好如果回來了就點燃這張傳訊符。
正想誇孩子懂事才不到日落黃昏就知道乖乖回家了,結果一下來,就發現,這小家夥正趴在商牟背上呼呼大睡。
“喝了點酒……”季迢心虛道。
蒼亦初點了點頭,便將尉遲隱從他身上扣下。
少年輕飄飄的,隻要輕輕一拎便能提起來。
“有勞。”
說完蒼亦初便拎小貓似的抓著尉遲隱的後脖頸飛回他們的房間。
商牟捏了一把汗,接下來尉遲隱會被怎麼教訓可不關他們的事了。
但願他平安吧。
“蒼亦初……”
蒼亦初聞言微微發愣,在將尉遲隱放回床上時,便聽見他含糊不清的念著自己的名字。
原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尉遲隱竟然直呼他名嗎?
原本要發的火也瞬間散去大半,少年柔軟無骨地耷拉在床鋪上。旅店的鋪麵自然不如尉遲隱自己撲的那麼柔軟,趴伏在上麵,臉頰軟肉也被堆積變形。
真像枚剛出爐的白麵饅頭。
蒼亦初將人擺正,捏了捏少年臉頰問:“築基之人也這麼不勝酒力?”
看來雖然師弟有水靈根,但卻不能“海量”呢。
詩殃感到臉上傳來一陣微涼觸感,伸手迅速抓住蒼亦初的手腕,蹭了蹭呢喃道:“蒼亦初……”
蒼亦初剛湊近便聽見少年發自真心的話語。
“一定要……一鳴驚人啊……”
蒼亦初目光複雜,落日昏黃將天邊染成絢麗花海,而屬於他的花朵好像化成了少年模樣。
詩殃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內,四仰八叉地躺在木板床上。屏風隔斷後也不見蒼亦初的身影。
“係統,我是怎麼回來的?”撐坐起身,詩殃伸了個懶腰。
係統道:“自然是商牟背你回來的。”
尉遲隱的人設是涉世未深的小少年,不勝酒力也被計算在內。詩殃清楚自己不會說胡話也不會做出格的舉動,而且有係統在,便也放心任由酒精麻痹大腦。
詩殃卻道:“你怎麼不試著接手我的身體,由你操控我回來?”
係統道:“時機尚未成熟。”
眾仙門終於聚齊[南古壩]前,傾瀉而下的瀑布嘩啦作響。仿佛也為這場莊嚴的儀式增添一抹肅穆色彩。
詩殃跟著蒼亦初身後參加了簽字儀式。
賽場正中央高懸一段符籙圖騰,朱砂色懸於半空。淩霧宮那位主持大會的白須老者實力不凡,即使現在形容滄桑,鶴骨霜髯,筆鋒仍舊蒼勁有力,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
符前立誓,參賽弟子皆保證公平競爭,無使用邪門功法情況和點到為止等。
那是淩霧宮禁令符籙,如若違背,會迅速觸發不同等級的保護機製。
詩殃的視線若有似無的在場上眾弟子之間亂飄。這個符籙其實也有一個重大缺陷,就是如果使用禁術的人不認為自己做的事是違規的,那他的禁製就不會觸發。
但是一旦被點破,內心存在懷疑……
大概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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