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殃身體虛弱,意識才漸漸回籠便聽見少女清潤嗓音呼喚著“吃藥。”
吃藥?
頭顱格外沉重,好像腦袋灌了鉛,脖頸都已經抬不起來。喉嚨乾澀,身體更是沉重,雙手疼得不行。
少女並沒有要征求對方同意的意思,捏著詩殃的臉便猝不及防地將那瓷瓶內的藥液灌了進去。
“呼嚕咳咳咳——”
詩殃難耐地將那碗苦藥咽下,才抽出空往眼前人瞥去,是個眉清目秀,容貌清雋的女子。
“哥哥,你終於肯看我一眼了。”女子唇角含笑,牽動著那顆紅痣也向上揚了揚。
聞言詩殃眸色又暗了暗,撇過頭不去看她。
“不論你原不原諒我,我也不會讓你離開的,哥哥,你答應過我。”女子並不在意詩殃的態度,自顧自道,“要永遠跟我在一起。”
“哥哥,你可不能食言啊。”
說完抬手將詩殃嘴角殘留的藥漬拭去,動作親昵又小心翼翼。
明明是她親手將男人銬起,毀他修為,斷他靈力,將他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水牢中生不如死,卻又做出這樣的姿態演給他看,真是矛盾至極。
“哥哥這張臉是越來越漂亮了,真令人羨慕。”朱紅修長指甲蓋在詩殃臉側印出一道溝,流連忘返地刮了刮,並沒有傷對方分毫。
“哥哥既然還不願與我說話,那妹妹明日再來。”
說完終於舍得鬆開鉗製住詩殃臉頰的那隻手,抱著托盤緩步轉身離開。
仍是如來時那般一步一個腳印,走得沉穩緩慢。
離開踏板後手臂一揚,那牆壁上的閘門下落“哢”的一聲脆響。她身後掛住男人的鎖鏈才轟隆隆垂下,將男人大半個身體淹進水牢中。
頭頂月光被切割成數片,照映在亞麻棕色發頂上,濕淋淋的懸掛著水珠。
等她走遠,詩殃才默默鬆了一口氣。
兩年前原端木逝在外往宗門趕時途中偶遇天階妖獸,不料喪命於野外。一年前詩殃才終於正式改頭換麵,披上了端木逝的馬甲,跋山涉水完成他要完成的任務。
打傷自己入了魔的妹妹,又因為於心不忍被對方偷襲,最終被挑去靈力靈脈打入水牢監禁。
而今,終於成為了一名弱不禁風半死不活的活死人端木逝。
“我在這兒多久了?”詩殃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因為端木湦給他喂的藥還是因為自己還沒適應水牢生活。
係統道:“宿主化身端木逝已經有一年了。怎麼宿主忘了嗎?”
詩殃:“在這水牢中,偶爾端木湦心情好才給我開個天窗,心情不好就什麼都沒有,要不是你在我意識海裡,其實很難發現時間流逝。”
幸好詩殃他不是單純的被關在這裡,意識海還能自由地與係統交談,而且他無聊還能牽著隱形的線操控尉遲隱玩。
身上寒涼隻要關了感官係統,就啥都不是了。
“這端木湦如此病嬌,倒與我魔族十分配適。”說著,詩殃又轉移話題,將一切苦悶咽下,演起自己的魔尊人設。
“加入我魔教算是來對地方了。”
係統潑冷水:“如果不是將魔尊關押在水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