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試?”尉遲隱問。
“有沒有可能,跟我試試?”木晗逆著光,一雙丹鳳眼裡寫滿了笑意,眼尾末梢上那枚紅色細痣帶著蠱惑人心的期許。
尉遲隱仰著頭,走道上開闊的天窗毫無保留得為他周身籠罩了一層朦朧的薄光。
少年渾圓的雙眼猶如一塊明鏡清晰地將麵前紅衣男子的容貌顯現。
仿佛他的眼裡,滿滿都是他。
很快,尉遲隱眨了眨眼,細長眼睫將玻璃球洗刷,重獲清明:“你剛剛,在對我使用法術?”
木晗一點也不詫異,反而笑道:“被你識破了?”
“合歡宗果然都不是什麼好鳥!”
尉遲隱抬腿就在木晗腳背上踩了一腳,憤然跑開。
不疼,反而叫人心癢。
木晗搖了搖頭,又屁顛顛跟了上去:“彆生氣嘛,我逗你玩的。你跑慢點,這一帶有氣流顛簸小心彆摔了。”
飛梭之旅比想象中更快,詩殃隻記得自己除了吃,就是睡,簡直跟隻豬似的。
好在蒼亦初一直細心在旁邊守著,餓了伸手就能吃。累了倒頭就能睡。
從前就知道,蒼亦初表麵冷冰冰,底子裡其實很溫柔。如今將人家當成貼身保姆一樣使用,享受對方無微不至的照顧,頓覺自己在暴殄天物。
“你如今修為幾何?”詩殃擺出一副長者姿態,端坐在床鋪上嚴肅問。
蒼亦初也沒有怵,反問:“端木覺得我修為幾何了?”
詩殃哪裡知道,係統界麵天道之子的許多東西都看不見,而且自己現在身上又沒有修為。尉遲的修為又在蒼亦初之下,是沒辦法看清的。
如今的蒼亦初,成天跟他廝混在一起,都沒見他修煉,人家雲興言都知道打坐看書。
蒼亦初呢?
一邊打坐一邊盯人。
能靜下心來修行就怪了。
“我覺得你不學無術,很快連你師弟都打不過了。”
“哦?”
“等著吧,尉遲隱可是個好苗子。”
蒼亦初神情淡淡:“那我等著。”
油鹽不進。
下了飛梭,木晗便跟他們分道揚鑣了,但是這位合歡宗弟子貌似很中意尉遲隱,反複邀請他去合歡宗做客不成,最後隻留了通訊符才遺憾離開。
尉遲隱這幾天跟木晗混,他可發達了,在木晗離開後迅速掏出從木晗那裡搜刮到的小扁舟道:“前輩、師兄,我載你們回玄嵐宗。”
興致勃勃,堪比第一次拿到駕照。
端木逝額頭出黑線:“尉遲,遲早要還的。”
尉遲隱理直氣壯:“他自願的,我還讓他寫自願贈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