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見見昊雲仙尊。”蒼亦初道。
“我不過來玄嵐宗做客一陣,有必要一個仙尊一個仙尊地見嗎?”跟帶對象回家,一個一個見親戚似的,雖然他曾經跟昊雲關係挺好的,可現在身份不同啊。
蒼亦初道:“你能不能待在鑄兵坊,得先問過昊雲仙尊才行。”
尉遲隱耿直問:“可是鑄兵坊不是天華仙尊管轄嗎?為什麼要問昊雲仙尊?”
“看病。”蒼亦初言簡意賅。
尉遲隱沒話說了,確實如此。
天華仙尊好商量,雲興言都能做決定,昊雲仙尊看過病之後,要是說端木這個身體不適合勞累,那他們的鑄劍之旅必將腰斬。
蒼亦初將小家夥們喂飽後,就把端木逝端走了。
尉遲隱緊跟其後。
簡單打過招呼,昊雲仙尊就給端木把上了脈,木係靈力像一叢深入地底的根係,昊雲眉頭越探蹙得越深,最後卻歸於平靜,收回試探卻道:“玄嵐宗內山水養人,若無歸處,宿在此也是不錯的選擇。”
端木逝:“多謝,不過今日見貴宗門忙著籌備鑄兵坊,端木與尉遲分外投緣,準備給蒼亦初煉製一柄武器,應該無礙吧?”
昊雲:“無妨,你可儘情做你想做的事情。”
“太好了。”尉遲隱滿懷期待:“端木前輩的身體是不是有所好轉?”
昊雲隻是笑笑不說話,詩殃心係熔爐,拱手道:“那我們便不多打擾了。尉遲,我們熔爐上的火還燒著呢,快回去守著。”
“要的要的,仙尊我們走啦~”小可愛尉遲隱正揮手道彆,忽然想起:“對了,這是我在外麵給師尊帶的禮物。”
從兜裡掏出一隻囊袋交到昊雲手裡:“不要告訴宸岐仙尊哦,不然他要吃醋了。”
昊雲一臉慈祥點點頭:“去吧。”
誰說尉遲是宸岐的徒弟?
明明是他昊雲放在宸岐那裡的臥底寶貝。
見尉遲和端木此時心裡隻有熔爐,蒼亦初也不免搖頭,果然相同底色的兩人,輕易就能玩在一起。
昊雲打斷蒼亦初延綿的視線,輕咳了一聲問:“你應該已經問過宸岐,之後才來找的我吧?”
蒼亦初恭敬道:“是的。”
昊雲:“他說什麼了讓你不能接受?”
蒼亦初沒有拐彎抹角,嗓音微梗道:“命不久矣。”
此話說出口,掌心都不自覺泛涼。
昊雲:“所以才來我這裡求證?”
蒼亦初:“我想知道,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
昊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蒼亦初不自覺咬著下唇,默了許久,才終於問道:“還有多久?”
昊雲:“多則半年,少則半月。取決於他自身。”
蒼亦初將尉遲隱給端木逝開過的方子給昊雲看,祈求依靠著這些東西是不是有可能延期。
昊雲仔細看了眼尉遲隱開的藥方,確實行之有效,一邊欣慰尉遲學有所成,一邊又撞上蒼亦初漸漸生出血絲的雙眸,終於心軟道:“冰寒入侵多時傷了根基,但陽性靈植確實可以吊著些,隻是不能斷。正好他們現在熱衷熔爐煉器,對他身體反而有好處。”
昊雲又給他那張方子加了兩味溫性藥材,才交還蒼亦初手裡。
尉遲隱開的方子多少有點太烈了,雖然能達到迅速見效的目的,但是不太人性,沒有為將來考慮。
他從前給其他師兄弟開的方子考慮的都很全麵,在端木身上卻隻注重短時的效果,不像他的作風。
但是這也不能怪他,試問天底下,還有哪個人救治過失去心臟的,斷了靈根靈骨的修士?
能將人從鬼門關內拉回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多謝仙尊。”
蒼亦初離開時步伐依然沉重。
煎好了藥,將人從鑄兵坊內揪了出來,壓在案頭道:“把藥喝了。”
詩殃一聞就知道跟以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