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季淩大叫不好,伸手就要去抓人。
被秦家生撞開的警察毫無防備,受慣性驅使著倒退,不偏不倚,正好與前衝的季淩撞到一起,擋住了他的去路。
季淩隻好果斷應變,由抓改為扶,助警察穩住身形,再轉身撲向牆頭,探出上身俯瞰下方。
隻見秦家生的身體,如墜落的流星,正急速墜往樓底。
秦家生突然的跳樓,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紛紛湧向圍牆,朝下方探頭張望。
瞬間,傳達信息的對講機聲音此起彼伏地驟響。
季淩率先衝向通道口,除了留在樓頂處理現場的警察,其餘人全都跟著趕往底樓。
季柏元到達秦家生的墜樓位置時,周圍已拉起了警戒線。
季淩默默地站在秦家生鮮血四濺的屍體旁,不發一語。
良久,他才仰起頭,望向上方樓頂,眼裡全是淚水。
這一天來得太遲,但終還是來了,秦家生罪有應得,死不足惜,當年為了一己私利,製造車禍,讓他失去了完整的家,害死了他父親與司機,更讓母親至今仍是植物人,堂姐也生死不明。
季柏元眼裡也噙著淚,抿唇克製住悲傷,拍拍季淩肩頭,相互安慰,讓秦家生就這樣死了,還真是太便宜了他。
季淩抹一把眼角,抽抽鼻子哽咽道:“我先去醫院了。”
“去吧,好好照顧她。”季柏元叮囑。
季淩知道她是指江柔,秦家生已死,剩下的事交給警察處理,他轉身奔向大門口,坐上車趕往柏南醫院。
暖陽融化了寒冬凜冽的鋒芒,殘雪彙流成溪讓大地綠意盎然,嬌俏的芽尖在枝條上怯生生冒出頭,舒展開柔嫩的綠葉,世間萬物開啟了新的輪回。
考場。
江柔盯著手裡的試卷發呆。
“在發什麼愣,還不快點答題,打算交白卷麼?”監考老師走到她身前,敲敲桌麵厲聲提醒。
江柔抬起頭,瞳仁晶晶亮地盯視過去,抿抿唇鼓起勇氣開口:
“報告老師,我能不能直接考高級職稱的考卷?”
監考老師一怔,盯著江柔看了半息,回頭掃視一眼與他同樣錯愕的一眾考生,麵露不悅:
“中級還沒考過,就考高級,心真是大。”
他說這話已是很客氣,更難聽的話在出口前,被他硬生生咽回再胎死腹中,眼裡的輕蔑真是不要太明顯地徑直懟到了江柔臉上。
見江柔緊抿嘴唇,斂眸盯視試卷,仍沒有動筆的打算,心頭無名火起,伸手去拽試卷:“不想考就滾出去,彆在這裡影響其他人。”
江柔掀眸瞥一眼這個莫名其妙的老師,心裡不爽但也沒與他計較,按住試卷,提筆開始答題。
監考老師對江柔產生了主觀偏見,見她答題,也就悻悻然回到講台,一雙犀利且帶著防備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瞟在她身上,跟防賊一樣。
監控室。
季淩從監控畫麵裡看著這一切,眉頭蹙緊,監控裡雖已關閉了考場裡的聲音,不知二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但還是十分明顯地看出監考老師對江柔的不善。
修長手指從桌上拿起考場信息本,找到江柔所在的考場號,瞥了一眼,默記下了監考老師的姓名與任職單位。
夏羽哲走過來,瞄一眼他陰霾重重的麵色,肩頭碰碰他,出言戲謔:
“乾啥呢,瞧把你緊張的跟自己生孩子一樣,放鬆點,位子我已訂好了,這頭一了就過去。”
季淩蔑他一眼,薄唇間蹦出一個字:“滾!”
考場裡,江柔埋頭答題頭也沒抬起來過,時間過去了三分之一時,她才開始落筆,筆尖在紙間迅疾遊走,筆速如飛燕靈動掠水,點觸輕盈,筆跡利落。
整場考試時間才至一半多一點,她已收筆起身離座,神情平靜而坦然地將考卷交給監考老師,頭也不回地走出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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