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郡,城寨大堂。
六位當家聚首,圍著兩張巨幅輿圖,赫然對應著清河郡和黑山郡兩郡。
“河神怕是已經遭了毒手,凶手不外乎是這兩方之一,”公孫虯臉色陰沉道,“這等奇恥大辱,不能不報。”
他每每回憶起那夜的情景,就忍不住心生怒意。
究竟是誰,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擄走河神,還他娘的冒充河神,給自己喂尿?
若是讓他逮到,一定要將這該死的東西浸入水牢,讓萬千螞蟥將其全身血液吸乾為止。
“既然尋不到凶手,那便都當作凶手處置,依我之見,先出兵清河郡,再發兵黑山郡,一個都彆想跑!”
龍二表情同樣陰狠,他那夜喝到的尿液最多,到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惡心。
“清河郡處於下遊,有利於我們快速出兵,我也覺得先從這邊開刀好!”麻姑附和道。
“清河郡如今有了一位新晉七階,我們是不是再考慮考慮?”陸知遙道。
蕭素塵剛剛突破七階不久,這消息不脛而走,他們幾個當家的都知道。
“剛剛突破七階而已,大哥二哥都是七階,怕個逑?”
朱剛明顯不把清河郡的超凡放在眼裡。
“清河郡那幫雜碎殺了我一名堂主,這個仇不能不報!”韓六娘也恨恨道。
眾人幾乎沒有什麼異議,一致通過了出兵清河郡的決議,然後幾人就開始根據各自的兵力部署,結合水文形勢,擬定相應的水戰戰術。
“嘿嘿,水戰可是咱的老本行,那些清河郡的雜碎就洗淨脖子等著吧。”
一番商議之後,六位當家覺得攻下清河郡如同探囊取物,甚至已經在思考,是不是可以直接攻上清河郡郡城,大肆劫掠一番。
“從水泊城寨到清河郡城,用不了一日便可攻破,一路順流殺過去,無人能擋!”公孫虯放出豪言。
還不待其餘幾位當家的發話,就見一滿臉慌張的山匪小跑進來,跪在地上大喊一聲:
“不好了!敵軍殺來了!”
“啥?”
“敵軍殺來了,是從下遊一路殺來的!”
眾位當家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下遊?
那不就是清河郡嗎?
他們這還在商議著如何攻下清河郡的,怎麼這會對方就直接殺過來了?
公孫虯冷哼一聲,看向那名水匪,“敵軍來了幾條船,快到浣溪關了嗎?”
那名水匪臉色漲紅,“浣溪關……已被攻破。”
“什麼?”
六位當家齊齊起身,臉色驟變。
“不……不僅是浣溪關,還有望山關,鐵牢關,都……都失守了!”
那水匪一臉驚慌,眼神裡帶著恐懼。
“什麼?!”
浣溪關、望山關,鐵牢關,乃是水泊郡的三大關隘,一旦這三大關被攻破,那敵軍就再無任何掣肘,甚至可以長驅直入,一路攻到他們城寨中來。
水路發達,也是一把雙刃劍,在交通便利的同時,也大大減少了戰略縱深,一旦被人攻破三大關,大本營也就處於對方的攻擊範圍之內。
念及至此,六位當家徹底無法保持淡定,“敵軍,敵軍有幾萬人?多少船隻?那些探子是乾什麼吃的?大軍壓境我們卻全然不知,居然被對方一路奇襲,直接攻破三關!”
水匪把頭埋得更低了幾分,“對方來了一艘大船,可能……可能有幾百軍士吧?”
“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