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蜀的關鍵是,並不需要動用征西軍和長城的鎮邊軍的兵馬。”
李斯接著說道:“那些家夥假借孟安招募的驪山刑徒,李斯前些天去看了看,操練的不錯!正好可以作為入蜀的兵馬!”
嬴政點了點頭,說道:“寡人正有此意,已經和孟安說過。你可以繼續說。”
李斯繼續道:“蒙恬這一年在長城下屯兵數十萬,眼下也到了收成的時候。北伐匈奴終於可以不需要鹹陽大量調撥糧草。至於西域,總兵力在五萬人左右。而且太子殿下已經定好了以戰養戰的策略。”
“所以李斯才說,這三件事情可以同時進行,並不衝突。”
李斯說完之後,嬴政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片刻後,嬴政緩緩開口道:“其實若是三件事情可以齊頭並進,未必不是好事!寡人能夠在有生之年看到大秦越來越強大,他日麵對我大秦祖先。也無愧也。”
聽聞此言,李斯詫異道:“陛下何故如此憂慮?如今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太子殿下去分擔啊!”
“太子?”嬴政忍不住笑道:“孟安這小子隻怕是不會安安穩穩待在鹹陽,巴蜀也好,西域也好,他肯定要去一個地方折騰一番。”
李斯也頷首道:“陛下!如今孟安身為太子,似乎這樣往來奔波,不合時宜了。他應該居於高堂居中調度,才可以啊!陛下您不勸勸他嗎?”
片刻後,嬴政輕輕歎了口氣,雙眸中閃爍著深光芒,緩緩開口:“寡人何嘗不知孟安的心性?若非池中之物,一直困於鹹陽,隻怕會如魚離水,難以施展其誌。他在外的作用遠遠大於在鹹陽啊。”
李斯聞言,不禁默然。
說著,嬴政話鋒一轉,看著李斯道:“再者孟安昨日還說:他不學,乃是師之惰!我看你這個老師的責任很大啊!”
李斯麵露尷尬道:“呃!陛下!這孔子的原話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
嬴政卻不依不饒的說道:“言而總之!總而言之!你李斯是他的師傅吧!你看看你都教過他些什麼?”
“不是!陛下!你這是耍賴啊!”看著嬴政玩味的表情,李斯無奈的說道:“好好好!臣都認了!認了!真是上了你們父子的賊船了!”
李斯認栽之後,嬴政並未就此放過他,反而愈加嚴肅地問道:“你既然認了,那就說說看,你打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李斯歎了口氣,他知道嬴政不會輕易放過他,於是他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才開口道:“陛下,您什麼都彆說了!我李斯這就去勸,一定讓太子以後留在鹹陽。”
嬴政點了點頭,“那你打算怎麼勸他呢?”
李斯不假思索地答道:“陛下放心!若是李斯不能夠勸阻太子!那太子去哪裡,李斯就跟著去哪裡!”
“你給我那兒涼快,那兒待著去!”
…
孟安看著太陽漸漸落下,忍不住的皺眉頭。
心道這李斯是被叫進宮裡說什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動靜。
這時,背後響起一個聲音:“呦!這不是太子殿下嗎?怎麼有空光臨我這寒舍啊!”
孟安皺了皺眉,心道這李斯陰陽怪氣的,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在宮裡被嬴政給捅了?
孟安忍住好奇,立刻轉身陪著笑臉道:“孟安見過師傅!師傅你這為我大秦操勞,真是辛苦了。”
李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孟安說道:“哎呀!太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李斯這條老命早就賣給你們父子了!還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這不對勁啊。
孟安皺了皺眉頭,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老嬴不至於吧?
多年君臣了,犯得上這樣嗎?
“師父!到底是誰欺負你了!說出來!我孟安絕不會放過他的?”
李斯斜眼一看孟安:“當真?”
孟安趕緊補上一句:“當然,我父皇除外!”
李斯看著孟安微微一笑:“嗬嗬!”
李斯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似乎緩和了一些,他搖了搖頭,並沒有直接回答孟安的問題。
孟安看出了其中的貓膩,他知道李斯肯定有難言之隱。
他陪在李斯身邊,心翼翼地探尋事情的真相。
見李斯仍然不願意說,孟安誠懇地說道:“師傅,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告訴我,現在我大秦已經穩定,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有我為你分擔。”
李斯看著孟安,歎了口氣,終於開口:“是你的事情。”
孟安心中一愣,他看著李斯:“我怎麼了?我好好的呀?”
“殿下,李斯知道你是為什麼事情來的!”李斯看著孟安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鹹陽總是暗潮湧動,即便是陛下回到鹹陽之後,依然如此?”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孟安微微一笑說道:“如今我身為太子,自然是擋了有些人的道路。他們視我為攔路石,恨我入骨,也是正常的。”
如今的大秦,雖然經曆了戰國的禮崩樂壞。但是比起後世為了皇位,兄弟相殘,父子相殺來說,簡直是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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