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端坐在青玉案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象征太子正妃身份的白玉令牌。
令牌上雕刻的鳳紋已經被她撫得發亮,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娘娘,湯涼了。"
侍女小聲提醒。
白芷這才回過神來,發現手中的杯盞早已沒了熱氣。
“拿下去吧!”
她擺了擺手示意侍女退下,目光重新落在麵前攤開的密信上。
太子的字跡力透紙背,最後一句話卻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愛你呦!我過陣子就回來了!"
還畫了一個類似笑臉的圖形。
這太子殿下真是沒大沒小的。
一封私信還叫人用火漆封好,派專人來送。
若是讓那些老臣知道太子這般不尊重,怕是要在朝堂上掀起一陣風波。
"娘娘,司馬大人到了。"
門外,傳來下人的通報。
司馬欣快步走入,官袍下擺還沾著夜露。
他行了一禮,低聲道:"娘娘,太醫令已經去看過呂妃了,說是驚嚇過度,開了安神的方子。"
白芷點了點頭,白玉令牌在案上輕輕一磕:"好吧,那就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馮相那邊......"
"馮去疾,罷了。這是條老狐狸。"
白芷打斷他,
"打著查案的幌子,誰知道他想乾什麼呢?"
她站起身,絳紫色的裙裾掃過青石地麵,"真正該擔心的是太子殿下,外麵那麼多事情......"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脆響,像是樹枝折斷的聲音。
白芷眼神一凜,司馬欣已經一個箭步衝到窗前,卻隻看到一隻黑貓竄過庭院。
"娘娘,要不要在各處加派一些人手?"
司馬欣詢問道:“畢竟鹹陽也不太平。”
白芷搖頭,從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完密的信函:"司馬侯爺,能否讓人把這個交給蓋聶。務必親手交到他手上。"
司馬欣接過信時,發現白芷的指尖冰涼。
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躬身退下。
待房門關上,白芷才放任自己露出一絲疲態。
她緩步走向內室的銅鏡,鏡中的女子妝容精致,唯有眼底藏著掩不住的憂慮。
"白家與趙人的血仇......這次,晉陽的事情,但願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她喃喃自語,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腰間佩玉。
…
與此同時,太原城的夜色中。
蓋聶正站在錦衣衛署衙的屋頂上,冷眼看著下方燈火通明的院落。
夜風拂過他束起的長發,露出左頰上一道細長的疤痕。
"大人,公子嘉還在城中。"
一名龍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我們要動手嗎?”
“公子嘉背後肯定還有大魚!”
思索片刻後,蓋聶緩緩開口道:“我們還要再看看。”
說著,蓋聶又詢問道:“對了,白府是什麼情況?”
"大人,白府今夜戒備森嚴。"龍衛低聲道,"我們的人進不去。"
蓋聶眉頭微皺。
白家與趙人世代血仇,按理說絕不可能與趙嘉勾結。
但是孟安卻依然讓蓋聶重視一下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