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連射!"
紀信戰刀出鞘,刀鋒所指之處,"崩崩崩"的弓弦震響如驚雷炸裂。
特製的三棱破甲箭化作鋼鐵暴雨,瞬間將左側山崖的伏兵射成了刺蝟。
杜三娘突然甩出七根銀絲纏住右側崖壁,借力騰空時袖中針囊全開。
"疾殺!"
隨著她一聲嬌叱,數百枚細如牛毛的毒針呈扇形激射,藏在石縫中的弓手紛紛捂著眼睛栽落。
"殿下小心!"
盜趾突然撲向孟安。
一支烏黑的重弩箭擦著他後背掠過,竟將後方龍衛的鐵盾射了個對穿。
箭尾綁著的竹管裂開,漫天綠色粉末飄散。
"閉氣!"
山羊左的喉結劇烈滾動。
沒想到,楊邈趁機甩出三張人皮麵具,那薄如蟬翼的麵具遇風即燃,燒出刺鼻白煙遮蔽了眾人身形。
紀信在煙幕中眯起眼睛,突然奪過身旁龍衛的強弓。
弓弦拉滿時他臂上肌肉暴起,青銅扳指與弓弦摩擦出火星。
"著!"
箭矢離弦的瞬間,百步外傳來一聲慘叫——藏在樹冠裡的弩手被一箭穿喉,手中正準備發射的第二支毒弩跌落塵埃。
"衝出去!"
梁上飛像隻大蝙蝠般掠過眾人頭頂,袖中飛爪勾住前方巨石,"前方三十丈有岔路!"
眾人且戰且走,剛衝出包圍圈,卻見山道儘頭赫然立著七道身影。
為首者身穿一襲白袍頭戴玉冠,看著孟安微微一笑:"十四弟,彆來無恙啊?"
孟安瞳孔驟縮。
這個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山風驟停,連蟲鳴都詭異地消失了。
孟安的手指在劍柄上收緊,骨節泛白。眼前這張與他三分相似的臉,已經許久未見——公子將閭。
他的皇兄,本該已經封到上郡做公侯的人!
此時,孟安突然有了一絲絲後悔。
連將閭這種濃眉大眼的家夥,都起了和他爭奪皇位想心思。
那扶蘇呢?
如今遠在夜郎,也不知道章邯和他的十萬大軍又是什麼情況。
"將閭兄長。"
孟安的聲音比山風還冷,"上郡的風景怎麼樣?可還入眼?"
將閭微微一笑,看著孟安說道:"十四弟還是這般伶牙俐齒。"
“既然這大哥扶蘇都已經去了夜郎!既然你十四公子都可以成為太子!”
“為什麼我不可以呢?”
說著,將閭抬首看向遠處的山巒。
將閭的話音剛落,山道兩側突然豎起數十麵黑旗,旗上赫然繡著血色"秦"字。
每麵旗下都站著一名重甲武士,手中長戈反射著刺目的寒光。
同時,後麵還跟著數十身穿黑衣的士卒。
這一幕叫孟安忍不住笑了。
這是什麼不倫不類。
那十幾個重甲武士的製式,都是三四種。
也真是辛苦將閭了,不知道他怎麼湊的這些鎧甲。
孟安的笑聲在山穀間回蕩,帶著幾分譏誚:"皇兄這是把大秦武庫翻了個底朝天?"
他抬手示意龍衛收起弓弩,"瞧瞧這陣仗——魏武卒的胸甲配韓弩手的護臂,楚軍的脛甲搭著燕國的戰靴..."
盜趾突然噗嗤一笑:"殿下,那領頭的鎧甲更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