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備車。"
陳平再次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去蕭侯府上。”
馬車碾過濕滑的青石板路,陳平閉目養神,腦中卻飛速運轉。
陳平心中明白,蒯徹出現在田氏一組,絕非偶然。
這個曾經亦敵亦友的知己,如今已成為最危險的對手。
更重要的是,太子孟安尚在齊地,正在直麵田氏的交鋒。
若是太子出點什麼事,他心中如何自處?
蕭何府邸門前,早有管家等候。
見陳平下車,急忙迎上:"陳侯,侯爺已等候多時。"
書房內,蕭何正對著院內的老樹沉思。
見陳平進來,也不寒暄,叫下人把準備好的熱湯拿了出來。
"你來,可是為了蒯徹?"
陳平微微一愣:"侯爺如何得知?"
蕭何指了指案上的密報:"膠東來的消息不止你一份。太子殿下冒險潛入田氏,如今蒯徹又現身其中...此人可是不簡單啊。"
說著,蕭何忍不住搖了搖頭"這盤棋,越來越凶險了。"
陳平從袖中取出那枚青銅片,放在棋盤上:"這是我與蒯徹當年的信物。他說過,憑此物可換他一命。"
蕭何拈起青銅片仔細端詳,忽然笑道:"好個蒯徹,果然狡猾。這上麵刻的是"赦"字的反文,若非細看,根本察覺不出。"
陳平瞳孔微縮:"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早就料到有一天你會用此物救他。"
蕭何將青銅片推回,"但他也留了一手——這反文暗示,救命的前提是"赦免",也就是說,他認定自己做的事罪該萬死。"
兩人沉默對視,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蒯徹此人,智計百出,卻偏偏執著於複辟六國。"
陳平輕歎,"當年在臨淄,他就曾說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蕭何忽然起身,從書架上取下一卷竹簡:"你看這個。這是今早從晉陽傳來的密報。"
竹簡上詳細記錄了白仲與田氏往來的證據,其中多次提到一個"青衫客"。
"青衫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