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大宅,側院的一間屋內,燭光昏暗。
"殿下,快喝點熱湯暖暖身子!"盜趾小心翼翼地把一碗雞湯端到孟安的麵前。
孟安看著麵前熱騰騰的雞湯,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卻擺手道:"算了!算了!我還是小心些我的麵皮吧。"
他指了指臉上那張屬於"田祿"的麵具,苦笑道:"這玩意兒沾了水汽容易脫落。”
“到時候露出真容,咱們可就前功儘棄了。"
雖然田薇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但是其他人還未發現什麼。
孟安覺得,這張麵皮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
盜趾這才恍然大悟,連忙把湯碗端遠了些:"是屬下考慮不周。那殿下餓了一天..."
"無妨。"
孟安從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裡麵是幾塊乾糧,"還是這些穩妥。"
說罷,他小口啃著乾糧,目光卻始終警惕地掃視著窗外。
這裡是田府安排給"田祿"的客房,看似安靜,實則處處透著詭異。
"三娘那邊有消息嗎?"
孟安壓低聲音問。
盜趾湊近道:"剛接到飛鴿傳書,說是在鹽倉發現了這個。"
他遞過一小塊布條,上麵用暗語繡著幾個符號。
孟安眼神一凝:""看來田氏果然在謀劃大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孟安立即收起布條,迅速整理好麵具,恢複成田祿那副諂媚畏縮的模樣。
沒想到,走進屋裡的居然是山羊左。
"爺~,琅琊郡的郡尉進了田家大宅。"
"什麼?"
山羊左的話讓孟安微微一怔。
郡尉乃是掌握一郡兵馬的最高武將,與郡守、監禦史並稱一郡三大巨頭。若連郡尉都與田氏勾結,那局勢就真的危急了。
孟安沉吟片刻,問道:"虞子期到什麼地方了?"
"回殿下,"山羊左壓低聲音,"水師昨日已過嶗山,最遲明晚便可抵達即墨。隻是..."
"隻是什麼?"
"田氏在沿海布下了大量眼線,大量水師若貿然進入齊地,恐怕會打草驚蛇。"
孟安眉頭緊鎖。
這確實是個難題。
大軍在外卻無法調用,如同守著糧倉餓肚子。
……
門外又傳來腳步聲。
這次來的是田府的管家,身後還跟著兩個捧著錦盒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