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天羽瞥了他一眼,見他還嘴硬,也沒多說。
隻是從儲物戒指裡麵拿出一個小瓶子。
裡麵裝著小半瓶種子——
“光陰草?”
鬆天羽點頭,“對。”
光陰草是星際專門用來測試土壤孕育生命能力的植物。
在正常的土壤裡,它們生長速度飛快,可以達到肉眼可見的效果。
但越是生長得慢,越代表土壤的衰敗。
到後期,主要是用來測試土壤的生存條件了,因為大多數的土壤都沒有能力孕育生命了。
時至今日,光陰草其實很久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這突然看到兒子拿出來,鬆天鶴一顆沉寂很久的心,開始忐忑的亂跳起來。
他麵不改色,認真的盯著種子。
鬆天羽跟他的神情一樣專注,二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麵前土壤。
十秒鐘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這跟對星際水土絕望前,看到的效果幾乎一模一樣。
鬆天鶴那顆高高懸起來的心,也經過時間的冷卻,重重的跌落了下去。
良久,他緩慢的站起身來,客觀的得出了結論,“雖然沒什麼用,但我還是願意相信他們儘力了。之前的技術交流,是我錯怪了她,你替我向她道個歉。”
“畢竟是困擾星際這麼多年的問題,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解決,你也平常心一點。”
“……”
他拍了拍兒子肩膀,轉身就準備離開。
鬆天羽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
隻是在他父親站起來的瞬間,他敏銳的精神力就感覺到土壤裡有動靜了。
果然,在他叭叭叭的時候,有一抹淺淺的綠色破土而出,像是掙紮在困境中,帶著頑強的生命力,不屈的徑直向上。
那一瞬間,他眼眶都熱了,胸腔裡的心臟劇烈跳動,他壓低聲音,像是怕吵到光陰草一樣。
輕聲但激動的呼喊,“父親!發芽了!快來看,發芽了!”
鬆天鶴剛走出兩步的身影微僵。
他猛的轉身。
就看到大片的光陰草,爭先恐後的從土裡冒出來,是幾十年來從未見過的速度。
讓他恍覺在做夢一般……
他瞪大眼看著那小範圍的土地,綠油油的光陰草還在緩慢的往外蔓延,像是被什麼東西指引,一圈圈的擴大範圍。
到了一定的界限,突然停止了生長,定定的僵在那裡。
“怎麼不動了?為什麼不動了?”鬆天鶴語氣嚴肅,同樣很輕的聲音詢問。
要不是抓著兒子肩膀的手控製不住力道,讓對方疼的齜牙咧嘴的,還真會讓人誤以為他很平靜呢。
鬆天羽艱難的拯救出自己的肩膀,相比他父親的震驚,他恢複和接受的就比較快了,“跟您說了啊,需要時間的!之前的毒液蔓延,不也是很多年才發現嗎?”
鬆天鶴反應過來,“是是,恢複比崩壞更難,確實需要更多時間。”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著急,“那個藥水,就隻有一小瓶嗎?你全倒了?都沒有留一點,用於我們自己研究?”
鬆天羽,“……”
他不說話,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
但眼神裡,寫滿了懷疑。
鬆天鶴熟練的一巴掌拍在兒子後腦勺,“想什麼呢!我想的是能不能多複刻一些,讓恢複更快一點,我還能過河拆橋,企圖自己研究,不信守諾言?”
鬆天羽這次正在審視老父親,一不小心沒躲過。
“那誰知道呢?”他揉著後腦勺,小聲嘀咕。
這次做好再被重擊的準備了,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注意他的反應,而是又看向光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