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風雪便小了許多。
這天,張槐清正坐在桌前喝茶,月空蟬坐在一旁打掃房間。忽然聽到上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白歲歲走到張槐清身邊。
她看了一眼張槐清,然後走到門口廊下,靜靜地站著,望著窗外的雪景。
過了一會兒,她壓著劍首,開口說道:“前輩,後會有期。”
張槐清點了點頭,輕聲道:“後會有期。”
白歲歲走了幾步,突然又急匆匆地走回去,硬塞給月空蟬一枚戒指,這才離去。雖然她沒明說,但月空蟬大概知道這枚戒指的意思,她也沒探查這裡麵裝了多少東西,便收好了。
南宮羿也動身離開了這裡,隻剩下月空蟬還在此處。
張槐清看著她,忍不住笑道:“你怎麼還不走?”
月空蟬歉意一笑:“抱歉,實在叨擾。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向你問一問,趙公子現在如何嗎?”
張槐清挑了挑眉,忽而來了壞心思,打趣道:“你問這個乾什麼?難道你看上他了?”
月空蟬臉一紅,連忙搖頭道:“沒有,張公子你不要亂說,我不是……我就是……相識一場,勉強算朋友,關心一下安危……”
張槐清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不過你不用擔心,趙兄他是臨時有事,離開龍洲一陣,性命無虞。”
月空蟬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張槐清擺擺手,道:“不用謝。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問我。”
月空蟬點點頭,道:“沒有沒有,那我……也告辭了。”說完,她拱手一禮,轉身離去,留下張槐清一人在原地發呆。
張槐清站在廊下,垂眸看著自己受傷的右手,傷口還是沒有結痂,反反複複的潰爛,他歎了口氣:“長河缺仙人啊……”
似乎是聽到了張槐清的煩惱,水裡的錦鯉跳起來,開口道:“把我們放出去,就不缺了。”
張槐清輕哼一聲:“我脾氣沒有老趙好,我勸你們安分點。”
果然一句話之後,這些錦鯉就不鬨騰了。
張槐清推了一把椅子出來,坐在台階上,右手隨意垂在身側,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幅畫,攤在雙腿上,癡癡地看著。
畫上的女子,不是彆人,正是清念。
那個一年又一年,在穿花峽等他的清念。
他的右手握緊,傷口惡化,鮮血滴落在腳下的竹板上。
啪嗒啪嗒。
“兩千年了,怎麼就是,不知道放下呢,傻子。”張槐清的手指撫摸著清念的臉,落下一滴淚,正好浸濕了畫中女子的嘴唇。
……
離開趙容與的小院之後,月空蟬和小雪小聲嘀咕:“小雪,我跟你說,其實……我一直覺得,那個張公子很熟悉,特彆是他身上的氣味。”
小雪歪著腦袋,疑惑道:“你以前見過?”
月空蟬搖頭:“沒有。”
“傾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