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熱鬨非凡的廣場之上,人潮湧動,喧鬨聲此起彼伏。魚暮弦與月空蟬二人仍舊靜靜地站在那裡,宛如這喧囂場景中的一抹彆樣風景。
魚暮弦一隻手緊緊地拉著月空蟬,那手心裡似是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珍視與親昵,另一隻手則緩緩展開,修長的手指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她的目光悠然地穿梭在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間,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月妹妹,”魚暮弦微微偏頭,看向身旁的月空蟬,聲音裡滿是感慨與自得,“月妹妹,可惜你看不到,你看不到這群凡夫俗子眼中的震驚,眼中的崇拜,他們在仰望你啊。”
魚暮弦頓了頓,眼中的光芒愈發熾熱,又接著說道:“月妹妹,我就知道,我魚暮弦看人的目光向來不會錯的。從第一眼見到你起,我就察覺到了你身上的與眾不同,注定了你絕非池中之物。”
說著說著,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魚暮弦竟緩緩抬起了月空蟬那白皙的下巴,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在月空蟬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她已傾身向前,在她臉頰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了一個吻。
“我們是一類人,月妹妹,”魚暮弦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著一種彆樣的篤定,“在這紛繁複雜的世間,隻有你和詹綠竹,才配站在我魚暮弦的身邊,與我一同俯瞰這芸芸眾生。”
月空蟬先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臉頰緋紅,羞澀之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可沒過多久,她心中又泛起了一絲絲的不舒服,像是有一根細小的刺,輕輕地紮著她的心。
她勉強能夠明白魚暮弦那種驕傲自負、自視甚高的心理,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魚暮弦為何會說自己和她是一類人呢?
她和魚暮弦不一樣的。
她不會高高在上,看誰都是螻蟻。
在她的眼中,眾生平等,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和閃光點,都值得被尊重。
然而,沉浸在自己情緒裡的魚暮弦似乎並未察覺到月空蟬這細微的情緒變化,依舊自顧自地拉著她,麵色如常地朝著清念所在的方向走去,然後挨著清念緩緩坐下。
姿態優雅又從容,仿佛剛剛那一幕不過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小六。”
月空蟬微微側著頭,“看”向那邊,隨後走了過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輕聲喚道:“師父。”
清念看著眼前乖巧的徒弟,臉上頓時綻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她笑著誇讚道:“不錯,不愧是我清念的徒弟,今日這一番表現,當真是讓為師臉上增光不少呢。”
說著,她便伸手拉著月空蟬在自己身邊坐下,自然又親昵。
而這一幕,恰好落在了魚暮弦的眼中,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眼中隱隱有寒光閃過,可清念卻像是渾然未覺,全然忽略掉了他那能凍死人的眼神。
清念微微湊近月空蟬,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怪幾分關切的語氣說道:“下次呢,要是再有外人要親你的時候,你可得躲一下,這麼多人看著呢,多難為情呀。”
此刻被清念打趣,月空蟬有些局促不安起來,她麵色泛紅,微微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小聲地解釋道:“魚姐姐親得太突然了,我……我當時都沒反應過來呢。”
清念聽了她這話,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引得周圍不少人都紛紛側目過來。
笑了好一會兒,清念才緩過勁兒來,她輕輕拍了拍月空蟬的肩膀,說道:“因為你呀,咱們馭門今年的比試可是前所未有的快,以往哪次不得折騰個好幾天。
這次可好,僅僅三個時辰就結束了。這下呀,全大陸的人可都瞧見你的潛力了,估計這會兒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私下裡議論著你呢。”
說到此處,清念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兒,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她再次壓低了聲音,湊到月空蟬耳邊,悄聲說道:
“這次益天葉家來了兩個人,其中有個少年,那目光從始至終就一直落在你身上,想來就是你之前得罪的那位了。
不過你也彆太擔心,你今天這一戰,名頭可是打得夠響亮的了,除了為師我護著你,往後,有的是人想要保你。
但這事兒也是把雙刃劍,有想保你的,自然就有更多的人想要殺你了,畢竟你這鋒芒太盛。
所以,小六,聽著,日後你做任何事兒,都得更加謹慎小心才行,知道嗎?”
本來想改掉月空蟬太謹慎的毛病的,這下不能改了。
月空蟬趕忙用力地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回答道:“是,弟子知道了。”
清念看著乖巧懂事的月空蟬,眼中滿是慈愛,她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月空蟬的頭,隨後又仔細地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發絲,扶了扶那微微歪斜的發簪,嘴裡還念叨著:
“我們家小六這麼聰慧伶俐,以後肯定會有大出息的,為師可還指望著你給蒼遊宗爭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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