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聾啞學校作為特殊教育學校創立時間很早。
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紀三十年代,學校提供的十五年一貫製教育,從學前班,小學,初中,職高,普高的學習課程。
周可麗是學校的一名手語老師,今年隻有二十五的她,自己也是一位聾啞人,先天性的遺傳問題讓她從小就生活在一個無聲的世界當中。
不過她很慶幸自己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父母的關愛和社會福利的幫助下,她順利從接受了特殊教育。
她喜歡跳舞,在父母老師的鼓勵下,她也考上了自己喜歡的舞蹈專業。
畢業以後,她又回到了這座學校當上了老師,教孩子們跳舞。
今天的課程剛剛開始,周可麗教了學生們新的舞步,在大家都在練習的時候,她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雙手抱腿,坐在舞蹈室的角落,孤零零的一個人。
周可麗知道這孩子叫做莫憂,即便是在這座特殊的學校當中,也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莫憂不是先天性的聾啞女孩,是後天疾病造成,這對一個曾可以聆聽世界的孩子來說,更加殘忍。
誰都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見過太陽。
更撕裂人心的是,莫憂的父親為了給女兒掙錢治病,在外地打工的時候,不幸墜亡,
在靈堂上,奶奶打罵她是賠錢貨,是害死自己兒子的凶手。
那時的莫憂可能聽不到自己的奶奶在說什麼,但母女兩人被自己親人圍攻,憎恨的目光投射過來的的那一幕,深深烙印在了她幼小的心靈當中。
從那以後,她的性格越來越孤僻,發展到後來,出現了自毀的傾向。
學校的老師不得不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這個孩子身上,和她說話聊天,但莫憂不喜歡和任何人交流,除了看書以外,她也沒有愛好。
為什麼我和其他人不一樣?
每個聾啞小孩都有過這樣的念頭,莫憂的情況因為家裡的原因更加的嚴重。
周可麗讓其他學生繼續練習,自己走到那個瘦小的身影旁邊,輕輕拍了拍她,然後用手語問道。
“怎麼了,在想什麼事情麼,和老師說一說好不好?”
女孩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把腦袋擱在膝蓋上,看向門外。
周可麗看到她這個樣子有些發愁,明明十月份這孩子的媽媽帶她出去一趟後,身上漸漸有了些活力的樣子,性格也稍稍有了些變化。
似乎對未來有了期盼的樣子。
但隨著十一月份過去,進入十二月份以來,她有越來越焦慮的傾向,甚至對外界有敵意,不允許任何人碰她的東西。
和同學之間隱隱隔開了一條涇渭分明的溝壑。
到了如今,她不焦慮了,隻是低落,好像對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興趣,連書都不看了。
周可麗能感覺到她身上有這種令人不安的氣息,但不知道具體情況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到了放學時間,臨安聾啞學校有住宿有走讀。
莫憂的情況不適合住宿,所以平時都是她媽媽過來接她。
周可麗因為不放心她,所以和她一起走出學校,在校門外等待著。
今天莫媽媽來的比平時晚了一會,騎著電動車的母親對周可麗表示了感謝,才帶著女兒回家。
熱心的老師看著母女二人走遠,才微微歎了一口氣。
到底怎麼才能拯救這個孩子。
……
莫憂和媽媽生活在一片老小區,作為土生土長的臨安人,比較慶幸的是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否則很難生活在這座城市。
小區周邊配套設施完善,便利店,餐館,藥房都應有儘有。
莫媽媽帶著莫憂來到附近,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帶著她來到快遞驛站。